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十五谢应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歌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这婚才刚结,法事都没来得及做呢,那女孩就在新婚夜暴毙了,少爷也吓得进了医院,刚缓过来一口气儿,那女孩的尸体忽然就不见了,紧接着宅子里就开始闹鬼,不仅是佣人们总在夜里听见有女孩儿的哭声,时不时看见一个红影闪过,就连……”“就连少爷也看见了那个女孩,总说有人在半夜掐他脖子,今晚脖子上更是出现了一双黑手印,掐的少爷直接休克了过去……”“小道爷,求求您了,快去救救我们家少爷吧!”徐达说着说着,竟然跪在门槛前,对着许清临直接磕起了头来。许清临不为所动,眯起狭长的眼睛,只问一句:“要你们家冲喜的那个方士呢?”“那个方士……那个方士在少爷新婚夜当晚,就吓得收拾行李直接溜了,老爷到现在都找不着人,又没脸来求道爷,今晚实在是走投无路,找不到其他法...
《养阴骨,嫁蛇仙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可这婚才刚结,法事都没来得及做呢,那女孩就在新婚夜暴毙了,少爷也吓得进了医院,刚缓过来一口气儿,那女孩的尸体忽然就不见了,紧接着宅子里就开始闹鬼,不仅是佣人们总在夜里听见有女孩儿的哭声,时不时看见一个红影闪过,就连……”
“就连少爷也看见了那个女孩,总说有人在半夜掐他脖子,今晚脖子上更是出现了一双黑手印,掐的少爷直接休克了过去……”
“小道爷,求求您了,快去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徐达说着说着,竟然跪在门槛前,对着许清临直接磕起了头来。
许清临不为所动,眯起狭长的眼睛,只问一句:“要你们家冲喜的那个方士呢?”
“那个方士……那个方士在少爷新婚夜当晚,就吓得收拾行李直接溜了,老爷到现在都找不着人,又没脸来求道爷,今晚实在是走投无路,找不到其他法子了。”徐达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
许清临将徐达从地上扶起,并未急着作答,而是转过头来看了我和谢思焰一眼,像是在询问我俩的意思。
面对许清临的这个举动我有些惊讶,根本不敢表态,赶忙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谢思焰的意思。
谢思焰却把我拉到墙角,小声地对我问了句:“小师妹,你有没觉得这个徐达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了?”我问。
谢思焰说:“周家向来很有规矩的,虽然周建新很想给他那半条命的儿子续命,却一直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连个云游方士的话都信,不太像周建新那谨慎的性子。”
“而且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又未成年的女孩,说的可不就是你吗?”
“我感觉周家这事儿,可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但是周家出事,我和师兄不能不管,要不你别去了?我和师兄过去瞅瞅就好了。”
我本来在徐达说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未成年女孩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这会儿听谢思焰这么说,心里更是发毛的厉害。
我赶忙对他点了点头,说:“那我……那我在观里等你们回来。”
“师父不在,你可千万不要乱走。”谢思焰对我小声叮嘱道。
谢思焰从祖师爷的香案下,提溜出一个布包袱,跟着许清临一起去了周家。
我本想回到房间里继续睡的,结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感觉心里发毛的厉害,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最后没了办法,将枕头被子卷起,躲到了祖师爷的香案底下,还把师父留在旁边黄符贴的浑身都是,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缓缓进入梦乡了。
我睡着睡着,睡得正甜的时候,外面竟然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
我眉间一皱,被这敲门声吵醒。
“砰砰砰——”
我烦的捂住耳朵,将身子转了过去。
“砰砰砰——”
我烦的都想要骂人了,徐达的声音却在这时,再次从门外响起。
“道爷,道爷,您回来了吗,出事了!周家出事,您的那两个小徒弟也快招架不住了!”
我吓得立马坐了起来,问:“我师兄们出什么事了?”
“两位小道爷到了周家,将我们家少爷救醒后,想以绝后患,拿我们家少爷当引子,想把那女鬼骗出来,结果被那女鬼引到了后山,连带着我们家少爷一块儿失踪了!”
“道爷到底在不在啊?这黑灯瞎火的,两位小道爷和我们家少爷,可千万别出事啊!”徐达焦急道。
许清临和谢思焰到底有啥本事,我没见他俩使过,我自个儿心里也没底。
可他俩毕竟是我师兄,我自然是不想他们俩有事。
我顿时也急了起来,赶忙对徐达回道:“你等下,我给我师父打个电话。”
刚按下拨通键,徐达便说:“没用的!道爷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来之前我就给道爷打了一整晚的电话了,要不然也不能一晚上来两趟呀!”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无人接听的“嘟嘟嘟”声。
我不信邪的又给师父打了两个,依旧是无人接听。
之后又给许清临和谢思焰分别打了两个电话,他们俩的电话竟然也打不通!
这下,我彻底懵了。
周家老宅我随师父师兄去过一次,是个建在半山腰上,连泳池都有的豪宅,山里的风水很好,后头更有一座山脉很广的后山。
当时师父还打趣儿说,山管人丁水管财,前有流水财不断,后有靠山人不绝。
周家这祖宅至少能保他们三代富贵,就算周家少爷寿不长,周建新也能老来再得子的。
那山周围的地都被周家买了,旁人根本无法进山,和荒山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在里面迷了路,三天三夜都未必走得出来。
如今周家闹鬼,师父联系不上,倘若真的出事……
等师父回来人都凉了。
在我愣神间,徐达急切地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小道姑!小道姑!您也是道爷的徒弟,身上应该也有些本事,要不您也过去看看吧!”
“我……我不行的呀……”我慌忙摇头道。
徐达却问:“小道姑,现在人命关天,您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我们周家就少爷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少爷死了,周家可就绝后了!”
“而且,您的两个师兄也在山里,您……您要是害怕,实在不行就看看道爷有没有什么留在观里的法器,带去帮帮忙,出份力也行啊!”
我压根儿不认识周家少爷,他死就死了,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可若是师兄们出事,我一点忙都没帮上,那我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毕竟这三年来,许清临虽然话少,对我却也还算不错,谢思焰就更不用说了,是这洞天观里最照顾我的人了。
犹豫片刻,我狠狠地咬了咬牙,对徐达回道:“你等我一下,我看看师父留下来的法器,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听到无尘子这话,我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立马应激了!
我赶忙躲到了谢思焰的身后,用那惊恐又探究的目光瞪着无尘子道:“师父你干嘛这么喊我?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尘子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说:“山下出了事,谢思焰估计已经和你说了,你怎么想的,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我拼命摇头,回绝道:“不去,死都不去!”
谢思焰忽然凑过来,小声的问我:“小师妹,你真不去?你可要想好了噢,你不去的话,就是和这姓周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人单独留在观里,你真的不害怕?”
谢思焰这王八蛋不问还好,问了之后我猛地打了个冷颤,朝着站在一旁的周望之看了过去。
下山是枪毙,留下是慢性死亡,还可能被这姓周的占了便宜!
什么地狱选择题啊!
横竖都是一死,只是看我想要个什么死法!
瞧见我的目光看了过来,周望之笑吟吟地朝我走来,一脸天真的问:“老婆,那个红白双煞是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你要是不想留在观里的话,我陪你一起下山保护你!”
这周望之哪只狗耳听见我想下山了?
我刚想怼他,话到嘴边,脑筋忽然转了一下,忽然龙场悟道,豁然开朗了!!!
无尘子之前不是说,连他都看不透周望之吗?
先不管这姓周的到底是人是鬼,他的舔狗还没演够,肯定不会看着我死!
只要红白双煞想杀我,我就把周望之推出去,让他们狗咬狗去!
最后不管谁死,我都是血赚!!!
我的脸上忽然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连带着看这姓周的都顺眼了不少。
“好呀,有周少爷陪着我下山,那我就不害怕了!”
“师父,我晚上跟你过去看看!”
我有多讨厌周望之,谢思焰心里是有逼数的。
见我忽然变脸,他吃惊地来了一句:“女人变脸,果然比翻书还快,你要是哪天告诉我,你喜欢上这姓周的,我都不意外了……”
“我俩结婚一定请你喝喜酒。”周望之难得给了谢思焰一回好脸。
到了晚上,师父收拾了一堆法器,给我分了十张黄符,一些驱邪的玩意儿。
将那把被我带去过周家的铜钱剑给了我,教了我怎么耍剑,还传了几句用剑的口诀给我,我便信心满满地跟着大家一块儿朝着山下走去!
周望之什么都没带,赤手空拳地跟在了我的身旁,中途还试探性的时不时碰了碰我的手背。
见我没有反应,他才大胆地牵住了我的左手,嘴角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心满意足的就像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少年郎一样。
若是往常,我一定把他甩掉,可是现在,我巴不得他粘我越近越好,万一真出了事儿,才能方便拿他当个垫背!
看他笑的这么开心,我学着他之前茶言茶语的模样对他说:“哥哥,我的胆子很小,一会儿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周望之提起我的左手,在唇边亲了一口,对我承诺道:“放心吧老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你。”
得了他的承诺,我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儿,甚至都想半场开香槟了!
有人要上赶着去送死!
这世上还能有这种好事?
约莫一个小时以后,等到我们一行五人到了村口,路灯下面已经站满了人心惶惶的村民。
瞧见我们过来的身影,村民们大老远的便对我们跪了下来。
“道长,救命啊,道长……”
人群里哀嚎一片,村民们争先恐后的撩开衣服,露出那一块块青黑色的尸斑,想要无尘子赶紧帮他们摆平村中的诡事。
无尘子抬起手来,对村民们安抚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下午在洞天观里,我已经和大家说了,村中的怪事未除,若是立刻帮大家吸出体内的鬼气反而会打草惊蛇。”
“但是大家放心,洞天观平日受了大家供奉的香火,我无尘子既然答应来了,就不会让这等邪祟,在我洞天观的眼皮子底下作祟!”
“今晚就麻烦大家再委屈一晚,我一会儿会让徒弟们给大家一人发一张护身符,大家贴在胸口,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露出来!”
听到了无尘子许下的承诺,担惊受怕了几日的村民,有的激动得痛哭流涕,有的赶紧拿出兜里的人民币,朝着无尘子塞去。
“有救了,有救了,道长,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啊!”
出乎意料的是,无尘子并没有收下村民们送上来的红钞票,而是颇为仙风道骨地说了句:“大家只要有心,多来洞天观里给祖师爷上上香就好了,我们道士不碰钱的。”
他对着村民们的态度,可和周老爷子完全不一样!
莫不是在劫富济贫,专坑有钱人?
见到无尘子这么有风骨,村民们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好像见到了活神仙一样!
无尘子一边带着村民们回村,一边说:“那场鬼戏从子时开始唱,大家一会儿回家之后,该干嘛干嘛,不要显得太过刻意。”
“若是到了半夜,红白双煞再次进村,带着你们去听戏,你们也且跟着就好,我和我的徒弟们也会在队伍里面,大家不用害怕。”
“若是红白双煞没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尽量不要出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吩咐完了村民们之后,无尘子将我和许清临,谢思焰分别分到了一些个阳气比较弱的村民家里保护他们。
分别前,无尘子还不忘特地对我们叮嘱道:“子时一过,若是红白双煞没来,估计就不会来了,大家直接去那戏台下汇合。”
“中途如果发生了什么对付不了的事,记得赶紧打电话联系我!”
我对无尘子点了点头,正要分别之时,无尘子忽然喊住了我:“十五!”
我赶忙转过头去。
无尘子这才特意叮嘱道:“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要小心身边的周望之。
没让许清临或者谢思焰随便一人与我同行,本身就是在冒险。
无论周望之承诺了我什么,他若想杀我,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儿。
无尘子没问我为什么要带周望之过来,无非是他相信我这么机灵,求生欲这么强,绝对不会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敢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所有人走后,周望之趁着四下无人,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在我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好开心呀!这些电灯泡终于都不在了,老婆今天晚上是我一个人的了!”
十五,过来……
十五,过来……
男人阴冷的声音,就像一道道魔咒般,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的脑袋越来越浑,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口中甚至不由自主地对他回应出一句:“来了……十五来了……”
爷爷见我这样,知道我是彻底中招,再也顾及不上那么多,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了桃木剑之上,又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箓抛向空中,踏出罡步迅速结印做法。
只听“哗”的一声,桃木剑上立刻烧出熊熊烈火,爷爷竟只身提剑地朝着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直接杀了过去……
男人见此,又是一声轻蔑的嗤笑。
“呵。”
“不自量力。”
没等爷爷靠近,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爷爷击飞几米之外,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还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颤抖着身子想要为我拼命。
我意识模糊地不断默念着“十五来了……十五来了……”,马上就要走进红白双煞的队伍里面。
爷爷再也顾及不了其他,疯了一样地冲到我的面前,将一口舌尖血喷在了我的脸上,无比焦急地摇晃着我的身子,对我喊出一句:“十五,醒醒!十五,你快醒醒!”
我的瞳孔这才聚焦地看了爷爷一眼,却也只是一眼,便生硬地推开爷爷,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爷爷见状,猛地将一根银针直接插入胸口,正要用心间血唤回我意识之际,那道阴冷的男音才再次于黑暗中响起。
“念你照看她一十三年,我饶你一命。”
“再要捣乱,定打得你魂飞魄散!”
面对男人的威胁,爷爷却是冷脸回出一声:“今日我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语落瞬间,爷爷猛地将银针推入胸口,拔出带血的银针之后,立刻将其插进我的头顶,我那涣散的意识立刻清醒,停止了向前的步伐,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爷爷趁热打铁,猛地朝着自己的心口一拍,吐出心间血的那一刹那,将其喷吐在了桃木剑之上,直接杀进了红白双煞的队伍里面,想要为我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可是爷爷这些年来为了替我塑像成佛,早就散尽了半生修为,红白双煞本就是至阴至邪的玩意儿,他又怎么会是这些邪物的对手?
不消一会儿,爷爷便被打得倒地不起,眼瞧着一柄鬼剑马上就要刺入爷爷胸口,我慌不择路,满眼泪花地急忙喊道:“不……不要……!”
“不要杀我爷爷!我走,我走,我跟你走!”
“十五——!”爷爷痛心疾首地对我吼道,不断用眼神示意我离开。
刺入我头顶的那根银针却在这时,忽然“啪嗒”一声,自动掉落在地,男人那阴冷的声音,也随之轻蔑响起。
“乖,十五,过来……”
身体上的僵硬感再次消失,我拖着沉重的躯体,咬着牙朝着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里走去。
爷爷浑身颤抖,好几次想要爬起,都被这些邪物狠狠摁下,也只得不断地对我摇头,怒喊着:“走啊,走啊!十五,你快走啊!”
“你捡起那根银针,跑回佛堂里面,将银针插进菩萨像里,他就带不走你了!”
“十五!你快走啊!”
我泪流满面地对爷爷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想……不想那个老人的预言成真,更不想害死爷爷。
如果今晚一定要死一个,那我情愿是我……
“十五……”眼瞧着我已经走进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爷爷无力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却已经变得无比沙哑。
红白双煞的队伍里,再次走出一红一白两个“女人”,手里捧着张红布,马上就要在我的身上披上,一道清澈的磬音,却在这时忽然从远方传来……
“嘡——”
穿着红白衣服的这些人,立刻停止了所有动作,好似中了定身咒般,齐齐僵在了原地。
“嘡——”
又是一阵磬音响起,犹如魔咒一般,红白双煞的送葬队伍立刻倒作一片,无比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人仰马翻地打起了滚来。
“嘡——”
第三声磬音响起,这些“人”的身上立刻冒起了白烟,不断发出痛苦地哀嚎。
我赶忙捡起地上的银针,朝着爷爷的方向跑去,一把将爷爷拽起,朝着队伍外面逃去。
结果我才跑没几步,竟然看见了一名穿着白衣,面色茭白,身形清瘦,五官棱角分明,长着一双剑眉,英气十足,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和尚,手持圆磬出现在了月色之下。
清冷的月光散落在他身上,好似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神圣而庄严,肃穆地好像佛童临世般,圣洁地想要让人对他顶礼膜拜。
方才救了我和爷爷的那三声磬音,正是从他手中的圆磬中传来。
没等我对这和尚道出一声谢意,方才差点杀了爷爷的男人,好似认得他一样,于黑暗中发出一道阴冷的怒音:“是你——!”
年轻的和尚满身佛像,踏着月光,走到了我的身旁,却是对着前方的黑暗,清冷地吐出一句:“前尘往事,已然淡去,她已转世轮回,你又何必揪着前缘不放?”
黑暗中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嘲弄般的冷笑:“哈哈哈哈哈——”
“前尘往事,已然淡去?说的倒是轻巧。”
“她曾欠我的,即便轮回十世都还不清!”
“而你——沈知初,你若能忘记,又何必出家?”
“既已出家,又何必在这深夜,迢迢千里来到山野,只为救她一命?”
是啊,若是已忘前尘,又何必再来?
年轻的和尚似乎并未被他的言语所激,面色淡然地对他回道:“身死债清,今晚,你带不走她。”
“你——!”男人怒音响起,周遭立刻刮起一阵阴风,那些在磬音下倒地不起的红白双煞,如有神助般立刻从地上站起,重整了队伍。
面对眼前这排厉鬼,年轻的和尚不过扫了一眼,再次提起木棍,手中的圆磬便要敲下。
男人似是知道,圆磬四响,这些厉鬼便要被其度化,又是一阵阴风刮起,偌大的迎亲送葬队伍,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只留下男人阴狠的一句:“沈知初,这一世,你只能护她这一次!”
鬼物消散,就连周遭的阴霾都因此消散了不少。
我那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大半,失力地差点带着爷爷一起摔倒在地,年轻的和尚立即上前扶了我一把,待我站稳之后,却又立刻抽手。
爷爷拽着我赶忙对着年轻的和尚直接跪下,正欲对他磕下响头,却被他轻轻拦下。
爷爷这才抬头,对其问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我与小女不知该何以回报?”
年轻的和尚淡淡摇头,轻道一句:“不必报答。”
“敢……敢问大师尊姓大名,可与……可与小女曾为旧识?”爷爷接着问道。
年轻的和尚望着我愣了半晌,只道一句:“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
如有过往,黄泉一遭,前尘已了。
“珍重。”年轻的和尚对我和爷爷行了个佛礼便要转身离去。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的背影,赶忙问出一句:“敢问大师姓氏几何?”
周望之这话一出,我瞬间条件反射地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连忙拿出铜钱剑挡在身前自保。
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被我轻轻一推,竟然直接摔倒在地,连手掌心都被磨出血了。
周望之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委屈巴巴地看着我说:“姐姐,你对我好凶啊,我只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做老婆,你为什么要推我呀?”
这周望之一副我见犹怜的傻白甜模样,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甚至都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这周家真有这么简单吗?
来之前小师兄吩咐我的,和我对周家的猜疑,总不可能是我们把人想得太坏,太多虑了吧?
我对他还是充满防备,沉着脸说:“嫁给你,可是要搭上二十年阳寿给你冲喜的,我是有多想不开,要把自己的阳寿借给你啊?”
“还有,周望之,你马上二十,我只有十六,我比你可小了快四岁呢,你喊什么姐姐,装什么可怜啊?”
他可怜兮兮地对我赶忙摇头道:“那……那我以后喊你老婆,你也不要把阳寿借给我了,我可舍不得你少了二十年阳寿。”
“……”
我被这周望之都给整无语了。
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是真想敲开他的脑瓜子看看,周少爷这副单纯的模样,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我实在懒得和他废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提着铜钱剑,自顾自地朝前继续走去。
“行了,天命不可违,反正你是个短命鬼,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你快带我去找师兄们吧。”
周望之一脸讨好地跟上,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笑吟吟地凑到我的身旁,回了一句:“好的,老婆。”
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他恶心的掉在地上了。
我朝前大跨一步,提起铜钱剑朝他眉心指去,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出一句:“姓周的,你再敢喊我老婆,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砍下来?”
“我……我也可以不姓周。”周望之委屈地低下头。
他还想往前,我是真的忍不住,狠狠朝他踹了一脚。
“滚——!”
“咱俩保持一米的距离,你上前一步,我就踹你一脚!”我凶狠地瞪向他道。
这周望之脸皮厚到像是不知道我在骂他,像条哈巴狗似的对着我笑:“一米就一米,一米的距离我也能保护老婆!”
“……”
我无语到抬起手来,都想给他一个巴掌了!
但他这副贱样儿,要是我真想打他,他估计都能主动把脸伸过来给我打。
我气得将手收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时在地上用力的跺了两脚。
“晦气!!!”
周望之虽贱,说话倒也算数,答应了保持一米的距离,稍微走快了一点,多靠近十厘米都会主动后退。
我被他气的忘记了对于山里的恐惧,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还没走到周望之说的那个地方,我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在一旁的草堆里,看见了一滩新鲜的血迹。
还在附近的树干和石头上,见到了被刀砍过,和利爪抓过留下来的痕迹。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飞奔地朝着前方跑去。
才跑没一会儿,一团烟灰色的雾气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隐约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雾气里飞来飞去。
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人影,挥舞着长剑,和这红色的影子你来我往地打斗在了一起。
我激动的跑进迷雾,掏出自己带来的那些法器,对着许清临高喊出一句:“大师兄!我来帮你们了!”
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个穿着红衣的鬼煞都扭过头来看我。
下一秒,倒在地上的谢思焰,忽然瞪大双眼,对我大吼出一句:“师妹!小心!”
竟是那红衣鬼煞双手握爪,猛地朝我飞了过来,速度快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细长的指甲,已经抓到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瞪大了眼儿。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竟是跟在我身后的周望之及时赶到,一把将我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红衣鬼煞气得怪叫一声,还想继续动手之时……
周望之眼眸发冷,轻轻地瞪了她一眼。
这红衣鬼煞好似被威胁到了一样,打了个寒颤的将手收了回去,立刻替换了目标,朝着地上的谢思焰扑去。
我顿时有些呆住,不可思议地朝着周望之看去,却见他早就恢复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舔狗模样。
周望之关切地检查着我的身体,焦急地问我:“老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你……”我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谢思焰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惨叫。
“啊——!”
竟是谢思焰的脖子被红衣鬼煞直接抓破,连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都被怨气浸染成了黑色!
许清临立刻提剑,再次与红衣鬼煞扭打在了一起。
之前还和许清临打得不分上下的红衣鬼煞,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忽然变得非常厉害!
不过一会儿,便将许清临逼到了角落,眼瞧着许清临马上就要体力不支,我也顾不得害怕了。
我连忙从周望之的怀里跑了出来,抬起铜钱剑朝着红衣鬼煞的脑袋上砍去!
结果,红衣鬼煞的脑袋没砍下来,自己反被红衣鬼煞那身强大的怨气给撞飞了出去。
摔落在地的时候,我带来的那些法器更是散落了一地。
“师妹!”
“老婆!”
两道担忧的声音同时对我响起,一声是谢思焰的,另一声,是周望之的。
听见周望之喊我老婆,谢思焰无比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那红衣鬼煞被我砍了一剑,竟然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朝着许清临抓了过去。
这红衣鬼煞不打我了!!!
眼瞧着大师兄就要无力还击,我随手抓过掉落在身旁,那个用红布盖着的铜镜,一把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朝着红衣鬼煞砸了过去。
“不许杀我大师兄!”
铜镜砸过去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忽然从铜镜里面飞了出来。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这道白色的倩影,竟然直接把这红衣鬼煞给吞进了腹中……
谢思焰看得直接呆了,我也傻在了原地。
谢思焰不可思议地对我问道:“卧槽,师妹,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驭鬼术,我怎么不知道?”
要知道,这—次,铜钱剑在我的手里可不再是铁疙瘩了。
我那—剑,附着无尘子教我的镇邪咒,对付普通的邪物根本没有问题!
可我劈在老婆婆的头上,—点用也没有,周望之就这么踹了—脚,差点就把人给踹散架了?
??????
这人和人之间,差别怎么能有这么大?
我—个没忍住,对着周望之直接骂出—句:“姓周的王八蛋,你故意的是吧?”
“你这—脚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点踹?”
“非要等我伤成这样,你再英雄救美是吗?”
“老婆……我……”周望之刚想解释,那个老婆婆竟然再次扑来!
他立马转身,又给了老婆婆—脚!
可就在他转过身去的空隙,我的右手忽然被什么东西拽住,之后猛地将我从墙壁里面飞快拖了进去!
“老婆!”周望之见状,赶忙回头朝我跑了过来。
—群穿着三四十年前,那种迷彩服,—副农民工打扮的男人,忽然从四面八方的墙壁里杀出!
立马挡住了周望之的去路!
我—边挣扎,拿着铜钱剑朝着身后刺去,—边对着大家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师妹!”许清临立马反应了过来,飞快地提剑朝我冲来。
我也赶紧朝他伸出手去,想要他将我拽走!
眼瞧着我俩的指尖就要触碰在了—起,身后拽着我的那个人,忽然—个用力,直接把我拖进了墙里!
许清临瞬间扑了个大空,连我的衣袖都没抓到。
完了呀!
我被拖入墙内的刹那,只感到自己好似堕入了冰窖—样,冷得浑身上下瞬间起毛!
眼前更是漆黑—片!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拖去了哪里!
—阵冷风忽然刮过。
只听“噌”的—声响起。
无数盏油灯忽然在我眼前亮起!
我连忙抬起头来,这才惊恐地发现!
眼前出现的这墓,竟然与外面那座墓室券顶上所画的场面,几乎—模—样!
成百上千只已经死去的狐狸,被放干了鲜血地跪拜在地,它们的身旁点了—盏盏油灯,灯上的火光还若隐若现地出现—张张狐狸的面庞!
就好像,点燃的根本不是油灯,而是这些狐狸们的魂灯!
在这些狐狸围着的中央,有—个汉白玉制成的高台,上面放了—尊缠着铁链,贴满了黄符的巨大棺椁!
我无法确定,棺椁里躺着的,是不是画中的那只狐狸。
可单看眼前这副景象,已经将我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更恐怖的是,在这个地方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分别吊了—具穿着明朝服饰,肚子上插了桃木剑、铜钱剑、红缨枪、铁剑等法器的尸体!
这些人虽然已经变成了干尸,身上的气质—看就是修道中人,却以这么诡谲的死法被吊在了这里!
任谁看了都觉得害怕……
将我拖进来的男人,穿着上个世纪那种老式的西服,看着约莫五十出头,眼下发青,面容枯槁,身无阳气。
大概率是个死了很多年,还舍不得去投胎,附在自己尸身上的厉鬼。
从他的面相上来看,倒是挺像福建商人特有的下颌方圆,断节宽鼻、凸嘴巴那种长相。
我大胆猜测,他应该就是三十多年前,在这里失踪的那个福建老板,只是没想到,他的魂魄还被困在这里。
他将我拖过这些狐狸的干尸旁,将我摁到了那具被黄符贴着的棺椁面前,—脸谄媚地喊道:“大仙!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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