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屋内鸦雀无声。
几个警卫员眼睛瞬间瞪大,迅速冲进来把按住我的门童打翻在地。
“你们是一群什么东西,敢对我们核心研究院的方华同志动手,你们不要命了!”
“方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来结婚的吗?”
陈川不可置信地大步向前。
“你,这什么情况?”
“什么研究院,方华,你父母战死之后你不就流落成贫民了吗?”
我看着陈川震惊的目光冷嗤一声。
“陈川,这就是你纵容别人撕碎我婚书的理由?”
陈川僵硬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却依旧紧皱着。
“你爷爷也从一线退下去后再无消息,我以为你们方家完了,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三个警卫局,你是国家级研究员?”
“与你无关。”
如今资料被毁,我已无心考虑两家的联姻。
我心中只有万千悔恨,我就不应该为了幼时的一点情义,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自取其辱!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刚才灌我酒的几人正欲溜走。
“警卫员看好门,今天屋里这群资本家的子女,一个都别放走!”
警卫员应声死死把住门,刚才还很猖狂的几人顿时急了。
“你凭什么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我们只是想请你喝杯酒,你不喝就不喝,扣留他人可是违法的!”
“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穿得这么破烂,指不定是从哪雇来的人……”她的话还没说完,为首的警卫员就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们是方华同志的警卫,她的话,就是命令!”
随着这句话,大厅里只剩下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沈念安脸色惨白,又开始卖弄她的爸妈。
“你们少张狂,我爸……”她话刚说一半,警卫员的大嘴巴子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爸是上帝都不行,天杀的资本家子女,谁给你的胆子虐待研究院同志,你毁了她的资料,我现在枪毙你都没人敢说什么!”
沈念安人都吓傻了,眼泪哗哗流,却连擦都不敢去擦。
我不再看他们,低头继续收拾我的记录。
幸好是用圆珠笔写的,万一用普通钢笔,只怕此刻字迹全都被酒水泡散了。
我直接伸手把中间桌子的桌布扯开,任由桌上杯盏碎落一地,俯身在灯光下耐心拼凑纸片。
这些数据全都是我没日没夜演算得出来的,我对它们比对我自己的脸都熟悉,一片片,一张张,好歹拼出了个大概。
不幸中的万幸。
我长舒一口气,刚要伸展一下酸痛的肩膀,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叫。
“这是怎么回事,川儿,发生什么了?”
回头一看,只见来人穿的西装革履,短发上还抹了头油。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陈川的爸爸,陈伟财。
他竟没跟着祖辈一起逃出国去?
我兀自疑惑,陈川已然哭出了声,拼命对陈伟财诉说着刚才的事情。
陈伟财这才抬眼看向我,几乎是瞬间,他的目光就完成从疑惑到震惊再到算计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