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幻翠的身体每况日下,天天汤药不离手。
原本美艳动人的脸,变的苍白憔悴,像一朵即将凋零花,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和她晦暗的气色不同,阎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是阎宗明正式娶妻了。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击中了白幻翠。
阎宗明在白幻翠娇艳欲滴的时候,给了她姨太太能有的所有体面。
她到底是个俘虏,不可能做阎家少帅的正妻。
白幻翠冒着大雨等在阎宗明迎接新娘的路上“少帅,我为您预测走向讨老将军欢心,您怎么能弃我于不顾。”
“你是说我阎宗明靠女人上位?
吃穿用度一样不少你的,别动歪心思。
不求你有多美艳,至少把自己打扮的得像个女人,再来找我。”
阎宗明不想弄脏新郎的红装,让副官撑起伞快步走了。
白幻翠跌坐在大雨里,整个人像她喝进去的一碗碗汤药,都是苦的,背影凄凉。
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不忍心,为她撑伞。
“世间走了三趟还不明白,以色侍人,终会被遗弃。
还想重蹈你娘的覆辙么?”
白幻翠愤怒地推开我,大雨冻透了她单薄的身子,她嘴唇黑紫,歇斯底里的喊。
“不许提我娘。
都是你们害的,没有一个好的,全都该死,都该死!”
白幻翠不管重来多少次,始终觉得是世间人负她,不是她存了坏心,招致灾祸。
多说无益,枪械库的账目总算有眉目了。
经过无数日夜的翻查比对,我抓住蛛丝马迹,找到了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
“枪械库近三年每月都会有一半的原材料以坏损的名目,伪装成垃圾送往郊外一座小院。
为掩人耳目,让总量看起来出入不大,他们还会从小院拉回一些部件的残次品。
以次充好用到组装的枪支上。”
阎泽月接过账本,眉头越皱越紧,被其中的猫腻所震惊。
“原以为只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没想到……。
残次品做的枪支,真到了战场上,会要了战士的命。
必须马上告诉大帅。”
我拦住了阎泽月。
“他现在正得老将军的意,几张纸动不了他。
大小姐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选在三年前动手?
他将原料偷送到小院一定不是为了卖钱。”
阎泽月沉默不语,三年前阎老将军突发中风,好了之后身体大不如前。
“打蛇打七寸。
老将军病后最忌惮的是什么?
咱们先不要声张,他能偷梁换柱,我们也能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