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命苦。
十五岁那年,我那染上福寿膏的老爹在卖完媳妇后竟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二十两银子,我被送入赵家给快死的病痨大少爷赵季平冲喜。
既然嫁给将死之人,我打定主意,嫁过去之后不图爱,只图财。
——老爹拿了银子急不可耐地直奔春堂馆吞云吐雾去了。
一夜雪,打得院子里的红木香落了一地,融入雪泥。
我独自一人踩着雪泥、提着嫁衣,钻进了赵家的喜轿。
赵夫人领着家眷,在侧门等着我,赵家好脸面,我虽嫁给大少爷名为冲喜,可是到底还是没亏待了我,鞭炮声响了一日。
终于到了洞房,坐在喜床上,我唯一担心的只有这个素未谋面的夫君了,听闻他自小身子骨孱弱,自从五年前跟随老太爷走商被土匪所伤更是整日靠药罐子吊着命。
想来赵家家境殷实,拥有十几家纺织作坊,赵大少爷却如此无福,我不由叹了口气。
喜婆讨了红包退出去后,四周忽然静地很,我正疑惑大少爷怎么还不来揭盖头。
门外便有人扶着墙进来了,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声,那人胸腔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我在喜帕下默默的吐了一口气:完蛋,果然是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