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上。
像十片染血的月牙。
警笛声撕开夜色时,我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正红色膏体划过唇峰。
镜中倒映着顾明薇母亲煞白的脸。
“你早就知道。”
她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
裂缝里渗出保养油的味道。
我抽出她藏在花瓶后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清除完毕”。
五分钟前她刚删掉地下车库的监控。
“您忘了我修过数据恢复。”
我晃了晃染血的U盘。
里面是她女儿往我酒杯滴药水的4K视频。
警员皮鞋声在走廊炸响。
我当着她的面吞下U盘。
医用硅胶外壳划过喉管的感觉像在吞刀。
“疯子!”
她精心描绘的眼线晕成乌云。
我舔掉嘴角溢出的血丝。
急救车蓝光扫过宴会厅。
我弯腰捡起顾明薇掉落的发卡。
蝴蝶翅膀内侧刻着“SQH-1999”。
那是本该刻在我长命锁上的编号。
前世它在精神病院被护工踩成废铁。
此刻正在我掌心发烫。
记者镜头追过来时,我扯开纱布露出腕上刀痕。
新旧伤疤交错成网。
闪光灯亮如白昼的刹那,我对着镜头解开珍珠项链。
锁骨上的蝴蝶胎记渗出血珠。
满场惊呼声中,我听见顾父摔碎酒杯。
他认得这个印记。
顾明薇母亲的高跟鞋卡进电梯缝。
她拼命按着关门键。
我举着从她包里摸到的产检报告,纸页哗啦作响。
“1999年6月12日,双胎输血综合症。”
我念出死亡诊断书上的红字。
“次女后腰三度烫伤,抢救无效。”
电梯门缓缓闭合。
我对着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