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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现实:笼中鸟十五黄秋月全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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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两个人一天可以吃价值两百七十多的小吃。
比起这个,一个生活在信息时代的人,出门不带手机似乎更不正常。
……
我和同桌于黄昏在十字路口分别。
夜里,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我知道啦。”这条信息紧接在我中午发的“我在门口”之后。
她还真没带手机。
……
少女看着手机里二十多条未接来电,揉了揉太阳穴,默默反锁上了房门。
有时候自由的代价也会稍微有点沉重,就算吃了两百多的小吃也弥补不上。
翻开联系人,看到名为“同桌”的标签下有一个新消息。
那家伙连去哪都没想好就叫自己出去,自由得有些过分了。
……
我想过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此后人生再难相交。
我同样说不清我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比起青春的懵懂,或许感谢的成分更多几分。
可我却不止一次梦见对方,醒来后怅然若失。
我在日记里写下:梦里的我既勇敢又幸运,现实中恰恰相反的我怎么能奢求那样的生活。
我又将这句话删掉,重新写下:如果一直勇敢,总有一天会变得幸运。
我被自己逗笑了。日记写写删删,变成了一团线条。
……
我看着窗外的云,从没想过自己会离它们那么近。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我终于离开了那座城市,虽然像是逃离。但结果令人心情愉悦,谁会在意起因和过程如何。
当我来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大学门口,故事却在此时落入俗套。
门口站着熟悉的身影,她转身向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莫名其妙。”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吗?”
“或许对我来说,你不在这里会更出乎我意料。”
少女愣了片刻,随后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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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仍存一丝侥幸。头一次希望一天能过得稍微慢一点。
行刑前的死刑犯,会不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
等我到时,桌子上已经落座了三人,菜已经上齐了,与此同时还摆了四瓶啤酒。
三个人我都认识,比我预期中最坏的情况还要坏上不少。
三人都没有动筷子,见我来了,三人表情都是说不出的复杂。我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你想好了?真的要和黄秋月分手吗?”
还是十七最先开口,他顺带给每人都倒满啤酒。
我行扣手礼表示感谢。
“想好了。”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十七第一次那么正式的和我聊天。指尖轻轻擦拭着杯壁凝结的水珠,不敢与他对视。
“你做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对啊,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要是我知道肯定会拦着你的。”
他们三人一人一句,我有些心烦。
“我难道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吗?我凭什么要和你们说?”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十五质问我。
“朋友。”
我手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你觉得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不和他们说?现在变成这样,你要我们站在中间怎么办,帮你?还是帮黄秋月?”
为什么一定要站队?这话我尚未说出口便已经知道答案了。在不平等的对抗里,在强势的一方看来,中立便意味着站在另一方的立场上了。
“帮她。”
饭还是没吃成。
……
与十七聊天里出现了红色感叹号,我知道他们已经做出选择了。
或许那顿饭只是他们心安理得离开的一个借口,答案早就在他们心中敲定。
而我却越来越迷茫。
我有时候在想,当我回
问我把他当成什么。
然后我回答一句可笑的“朋友”。
……
我看着窗外,保安掐着表看着下班时间,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孤零零的杵在门口。
我突然觉得这个工作应该很适合我,因为我很擅长孤零零的杵着。
我把写得满满当当的作业塞进书包里,就算做完了也得带着走,毕竟它已经不止一次在第二天离奇失踪了。
同桌倚靠在门口的墙边。
我自顾自的走向另一端的走廊,像是在逃跑。
她还是叫出来我的名字。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这几个字不是作为降低自身素质的形容词被人喊出了。
我被吓了一跳,随后又冷静下来。她已经站在我身边了。
“你和他们说的好像不一样。”
我看了看四周,确定她在对我说话。
“有什么所谓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证明自己?”
她质问我。
质疑一旦出现,人会为了证明自己而一步一步陷入自证陷阱。没人在意你做不做得到,他们只是想看你出丑而已。
这个问题我曾问过自己无数遍,现在从别人口中听到时,竟然有些恍惚。一时间甚至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我在小卖部买了两根火腿肠,丢给了对方一根。
“你想用火腿肠讲什么寓言故事吗?”
她认真看着手里的火腿肠,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深意。
“我只是饿了,觉得你也差不多饿了。”
“我吃过饭了。”
“那你把香肠还我。”
“不要。”
她没有继续问那个话题,只是在身后默默跟着我。
街道上暖黄色的路灯接连亮起,远处吹来温热的风。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十字路口。
“你住哪里?”
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你确定?”>
她又问。
“确定。”
“不反悔了?”
“嗯。”
“我家也在那边,你送我回去。”
我想反悔了。
她家小区门口有两只高大的石狮子,大门有两层楼那么高。
“我妈在这里做保洁。”
她笑了笑,走进门里。
“还有,今天我没有出卖你。我说是你自己做的。”
“下次别做蠢事了。”
我和她互相道了别,又折返回自己家的方向。
……
讲台上那人敲了敲黑板。
“这道题谁来回答?”
他的视线在教室里装模作样的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我站起身,直接走到了教室外。
不一会,身边又站了一个人。
“你怎么也出来了?”
同桌笑一声,说:“我和他们说这题你会做。”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觉得他们有错吗?”
“谁?”
“他们。”
同桌指了指教室里。
“他们没错。”
“为什么?”
“如果我是他们,也会做同样的事。”
“你不会。”
“我会。”
“你不会!”
“我会。”
“你不会!!”
“那我不会。”
教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地中海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要你们俩罚站不是要你们俩聊天,你,给我进去站。”
他指着同桌,手指像指挥棒一般挥动。
“下课见。”
她向我挥了挥手走进了教室。
中年男人气得牙痒痒,他在自己气自己。
我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于是当晚我获得了两倍的作业。
……
我喜欢上
>“做梦呢?她就是花一百万去养狗也不会拿来养你,你当你是谁?”
“所以你的意思是?”
……
我打开了教室门,教室内嘈乱不堪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有几人将目光看向我,随后又快速收了回去。片刻后,交谈声又交织在一起,杂乱一片,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一般。
有时候我会幻想:
窗外的天空突然传来直升机落地的声音,随后一群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特工快步从门外走入。举着证件对我说:
“世界需要你,请和我们走一趟。”
最后在全班震惊的目光中,我走向改变人生的直升机。
只是一摇头,白日梦就像气泡一般破裂。眼前又是枯燥的现实,和难以形容的人生。
只能看到干燥的风吹过绿叶;蝉鸣连成一片;阳光晒在空无一人的胶皮跑道上,发出刺鼻的气味。这是属于夏天的孤独。
那天之后,关于我的谣言渐渐多了起来,尽管大多都离奇且不切实际。但很少有人会去纠结实际到底是什么样。
大多数人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午饭后展开社交的谈资。一个被包装成事实的故事往往比真正的事实更合适。
我逐渐成了旁人眼中的怪咖、异类。我也懒得为自己证明什么。
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为了证明它的真实性将各种牵强附会的理由一并用上。所以争吵不会有真正的赢家,只会在互相输出观点之后变成别人眼中舞台上的丑角。
或许黄秋月不会真的给任何人钱,他们也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像那个缥缈的目标靠近,短暂的为了自己利益而奋斗,直到他们长时间一无所获为止。
换个角度想,或许这是我一生之中最接近出名的时候吧。
……
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上显示着“十七”的消息。
“聊聊?晚上我家楼下的烧烤店等你。”
“什么事,现在可以说。”
“见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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