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漫到膝盖。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我的小腿，每一下都带来如针刺般的刺骨凉意，仿佛命运在无情地提醒我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苦难。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在天地间肆虐。他把我死死按在手术台上，那双手冰冷得如同千年寒铁，不带一丝温度。他拿着冰冷的手术刀，一点点划开我的眼角膜。
“这是你欠她的。”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像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宣判。
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个“她”究竟是谁。我只记得手术台上那刺眼得让人眩晕的无影灯，白得晃眼，似要将我的灵魂都灼烧殆尽；记得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那味道钻进我的鼻腔、肺腑，让我阵阵作呕；记得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触感僵硬、陌生，每一下都像是在我心上刻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诡异、扭曲的笑意，“我把你的眼角膜捐给了两个盲童。他们说，这是他们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我咬紧嘴唇，口腔中瞬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继续麻木地向前走去。海水漫过了腰际，我的裙子完全湿透，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紧紧贴在身上，拖拽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我想起去年冬天，他把我扔在荒郊野岭。那天的雪特别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陷入一片死寂。我蜷缩在一棵枯树下，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听着狼嚎声由远及近，每一声嚎叫都像是在宣告我的死亡。我以为自己会被饥饿的狼群撕碎，成为它们腹中的食物，却在昏迷前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他总是这样，在我濒临崩溃的边缘出现，给我一线看似微弱的生机，却又在下一秒把我推向更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让我在痛苦的泥沼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海水漫过了胸口，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刺痛。咸涩的海水呛进鼻腔，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