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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故事集3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翻开后看见字迹都已经模糊,心里像被刀割。那是我妈在世时买给我的课外书,里面还有她写的一些便条,现在全泡烂了。我紧咬唇瓣,不想在别人面前哭,可眼泪还是掉下来。我听到叶迁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要不先找个盆接水,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我用袖子随便擦了把眼泪,含混地应了一声。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狼狈到极点。
水声里,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为了省钱,我一直没修好楼顶的防漏层,才让这地方如今愈发破败。可就算我想修,也得和楼上的人协调。想起他们的冷漠,我心里憋屈得难受。我听见楼上还在放大音响,仿佛故意挑衅一样,声浪穿过楼板一阵阵压在我心头。脚下的凉意直往骨髓里钻,我甚至觉得腿都在发抖。
叶迁去门外接了把破铁锹,用来清理那些淤泥,我拿了一只扫帚在旁协助,却发现自己渐渐力不从心。肚子很久没进食,眼前有点发花。叶迁注意到我的脸色,问我是不是没吃饭。我点了点头,他从衣兜里摸出半袋饼干,递给我:“勉强吃点。”我接过那袋饼干,抖着手撕开封口,一边啃一边含糊道谢。饼干有点受潮,咬着沙沙作响,却是我此刻唯一的补给。咽下最后一块饼干,我觉得嗓子里干得像要冒烟,四处看不到可以喝的水,只能忍着。
过了半小时,我们终于把地上的水扫出大半。屋里依旧湿气冲鼻,但总算能落脚了。我疲惫地坐在一条木凳上,看着那块掉漆的墙面,心里发苦。这铺子可是我唯一能暂时安身的地方,偏偏现在成了水淹之地。我不禁想起那帮恶心的亲戚,他们一直盯着我这块地皮,想要逼我让出来。有些人甚至串通外面的小混混隔三差五来讹诈,弄得我每天都不得安生。
叶迁找了件破帆布,盖在那堆泡水的书和杂物上,生怕再被滴水损坏。我小声道谢,他拍了拍我肩,说自己还有事先走,晚上会再来看看。等他一走,我心里那层苦闷如潮水翻涌,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刚才把铺面清理得差不多,可屋顶的漏水还在滴答。想到如果楼上那户一直这样,我迟早得
补裂缝。我在楼下心急如焚,施凯也在帮忙拌料,忙得汗流浃背。修补过程里,我隐约听见鲁佩在楼顶骂:“妈的,这些裂缝估计是故意砸出来的,你得小心点,有人想害你。”
我站在楼下,一股寒气从后脊升起。有人故意破坏房顶?看来对方的手段还真下得去。我眼底隐隐冒火,却又无力改变,只得等她先补完。等到日落,她总算把那几处明显破损给糊好,收拾工具下楼。临走前她对我说:“这都只是应急,遇到大雨会不牢,你自己掂量着来。下次再找我,我可要一次性收齐钱。”我苦涩地点头,她收走我剩下的一点零钱,转身离开。我看着她骑车离去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只能暗骂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我母亲当年辛苦攒钱买下这铺子,结果现在却被他们翻手为云。
凌晨时分,屋顶总算没有再滴水,地面也干燥了些,我们三个人坐在小桌旁,吃了一点外卖盒饭。施凯嚷着没劲,我给他翻了两瓶啤酒当夜宵。伍俊悄悄往后院瞅了一眼,问我要不要在后院搭个简易棚,以防再有人偷摸进来。可这需要材料和人手,我们实在没多余钱和精力,我只能叹口气作罢。夜很静,我躺在地铺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脑海里浮现无数杂乱画面。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直到被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声惊醒。我刷地坐起,发现后院方向闪着火光,像有人点燃了什么东西。
我和他们赶紧冲过去,只见院墙角落那一堆干草被浇了易燃液,火苗蹿得很快。我吓得赶紧提水泼,施凯和伍俊也手忙脚乱地踩火,可火势蔓延到旁边杂物箱,烟雾呛得我们咳嗽不止。等我们终于把火扑灭,半个后院变得焦黑,木板也烧毁一大块。我累得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眼泪混着汗水,狼狈不堪。伍俊喘着粗气,看那烧焦的痕迹,面色发青:“他们真不择手段。”我抬头看见夜空乌云遮月,只觉得心口像被刀割。有人故意放火吓唬我,我却连报警都没底气,因为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一旦被卷进更多官司,我更没钱应付。
顾恺匆匆赶来,见到这场景,眼中闪过愤怒。他拍
璃,和我母亲以前有点交情,但这些年她好像也跟那帮亲戚有往来。我试探地问:“你找谁?”她甩了甩头发,闯进铺子里,看到我身后的施凯和伍俊,似乎有点惊讶:“你也真能耐,还弄俩打手住这儿。”我不想废话,直接问她意图。她翻了翻眼皮:“你妈当年借给我弟两件老家具,听说在这里。我弟要搬到别处住,我来拿东西。你别多想,我只是拿回我家的旧货。”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那两件家具确实是旧时放在后院。但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到来取。她看我那表情,似乎不耐烦:“赶紧把后院开门,让我搬走。别挡着我,也别怪我没跟你客气。”我心里警铃大作,担心她打后院主意。可她说得言之凿凿,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走到那块封死的木板前,咬牙用铁撬杠把它掀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院子里杂草丛生,脚下还有积水。我打着手电在前面带路,她跟在后面,边走边嚷:“怎么破成这样?难怪大家都要你快点卖掉这地。”
我懒得理她的讽刺,只想让她快点拿了家具走人。那两件老家具已经布满尘土,靠墙堆着。她皱眉用脚踢了踢柜门,似乎在确认完好度。我觉得她神色诡异,忍不住追问:“你弟真要搬家吗?”她哼了一声,不再回答,朝门口大喊:“把东西搬进车里!”我这才发现外面还有两个人在等,估计是她雇来搬运的。我看着他们把家具抬走,心里有说不出的荒凉。那些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见它们被粗暴地拖走,我仍有点失落。
没过多久,她就领着那俩搬运工走了,我收回目光,看着刚才木板掀开的口子,还能闻到一股腐烂味。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劲,章璃跟那帮亲戚关系不错,突然来拿东西,会不会是打探这后院的实际情况?等我把木板重新安上,发现木板已经破损,无法再紧密封死。我只好用废纸箱和几块砖头勉强堆住。施凯在旁看了眼,摸着下巴说:“你这后院破成这样,别人真想闯进来分分钟。”伍俊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声补一句:“确实很危险。”我心头发沉,却拿不出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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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说,却转头跟那墨镜男人交换了个眼神。那男人扬起嘴角,语带暗示:“这块地可比你那破屋子更值钱啊。”我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心里一个劲儿地咒自己不该让他们随便查看,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夏柔看我脸色难看,便挥挥手:“走吧,我对这里也没太大兴趣。你若是愿意出手再说,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墨镜男人紧随其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审视。
我站在门口,直到他们走远,才颓然踢了脚门槛。这破铺子就像块鸡肋,不仅破坏严重,还随时被居心叵测的人盯上。我没力气再收拾,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于是蜷缩在一张靠墙的旧沙发上,感觉冰凉的湿气直往骨头里钻。回想今天遭遇的一切,我胃里开始抽痛,脑袋也昏昏沉沉。我想给自己泡杯热水,却找不到干燥的插座,水壶也不知被泡到哪儿了。想起有些人在温暖房间里吃热腾腾的饭菜,我心里泛起一阵辛酸。
就在我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我挣扎着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孟姚,一个远方表叔的女儿,平时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不知道她打来做什么。犹豫几秒,我还是接了。她一上来就带着鄙夷口吻:“你过得不好也不告诉家里,真是不给面子。我爸妈说了,让你把铺子交出来,然后他们象征性给你点钱,你何必死扛?”我听她这话就来气,握紧手机低吼:“你们凭什么这么逼我?我妈当初对你们家不错,现在你们只会落井下石。”她嗤笑一声:“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不过是个孤女,没啥实力。这铺子只是你手里一点残羹,何必当宝一样护着呢?”
我眼眶发热,却没再多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絮叨还没讲完,但我再听下去也只会心脏绞痛。我望着那断裂的门框,抚摸一下口袋里仅剩的零钱,不禁陷入无尽焦躁。假如他们真的联合起来,我根本抵挡不住。可要是放手,我又没法心甘。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站在后院的菜地里,给我讲如何种
我忍着尴尬,在一旁点头。顾恺拍了拍我肩,说:“行了,你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我去给你们买点清洁工具和晚饭。”
等顾恺走后,我背着手跟着施凯看铺子。他进到后院时,见那木板封死了大门,就啧了一声:“挺大一块地啊,咋还封着?”我心中一紧,吞了口唾沫:“里面也漏水,杂草长得多,我暂时不想让人进来。”他没继续追问,只是抬手把那木板敲了敲,似乎在估量。之后他返回前面,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扔,就半躺在我那张破沙发上,直呼累。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想起自己让陌生人进来,多少有风险,但眼下又走投无路,只好咬牙默认。
大约半小时后,顾恺带着伍俊回来,后者看起来瘦瘦小小,戴着副眼镜,却神色木讷,一句话都没多说。顾恺让他们先把铺子里的积水和淤泥再清理一下,又给我买了一个简易热水壶,还带来几个泡面和一塑料袋馒头。我感激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道谢。施凯一边干活,一边哼着歌,伍俊则闷头扫地,动作还算利索。顾恺擦了把汗,开口对我说:“晚上我就不留在这儿,你放心,他们两个都算有义气的,虽说脾气各异,但至少不会欺负你。你若真被人打上门,他们多少能帮你挡一阵。”
我点头,心里五味杂陈。等到夜里,这里倒是比车库宽敞,虽然潮气重,却能点上灯泡。我们围着一个小矮桌吃馒头和泡面,我看着施凯和伍俊,他们相互说了一些流浪江湖的经历,有的听起来荒唐,又有几分可怜。我想起自己以前还有家人时,没想到世事会变成如今模样。泡面咸得我直冒汗,但因为肚子饿,我还是干掉了一整碗。吃完后我收拾碗筷,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心里猛地一紧,以为是那些亲戚又来找碴,赶忙示意大家别出声。施凯皱眉:“别怕,我看看。”他拍拍胸口,抄起一根棍子就去应门。
门刚开,一束手电光晃进来,耀得人眼花。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人吗?我来找我弟的东西。”我听声音有点耳熟,赶紧走过去,借着微弱灯光看见是个穿黑色夹克的女子,名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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