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来。她腕间银铃轻响，恍若故人踏月而归。
三年后，姑苏城外寒山寺。
萧无屿将最后一块青苔填入石碑裂缝时，暮色正染红塔尖铜铃。碑文上“先妣萧门柳氏之墓”八个字还沾着晨露，他解下腰间酒囊倾洒在地，杏花酿的醇香惊起几只白鹭。
“施主还在等那局残棋？”老方丈握着扫帚立在梅树下，“那位女施主三年来每逢惊蛰便到，今年怕是......”
“今年雪化得迟。”萧无屿指尖拂过碑前新绽的绿芽，冰霜真气凝成的水珠滚落脚边野花。西北荒漠一战后，他再未动用过赤炼真气——那是慕容炎留在世间的最后痕迹。
暮鼓响起时，山道传来银铃清响。执伞的女子踏着石阶徐行，素白裙裾扫过青苔，腕间红绳系着半枚玉蝉。她在十步外停驻，伞沿抬起时，眼尾朱砂痣映着残阳如血。
“冷月宗新任掌门苏挽雪，特来赴惊蛰之约。”她袖中滑出鎏金拜帖，帖上梅印犹带药香，“顺便告知萧大侠，漠北传来消息，有人在楼兰遗址发现了青铜碎片。”
萧无屿的钓竿微微颤动，潭面倒影突然破碎。二十四个戴斗笠的渔人从芦苇丛中起身，腰间钢刀折射血光——他们脚下积水竟无半点涟漪。
“十二时辰杀手？”萧无屿轻笑，掌心霜花悄然凝结，“不对，该叫二十四节气了。”
苏挽雪的纸伞突然旋转如轮，伞骨间迸射的银针钉入水面。当第一个杀手踏波而至时，萧无屿的钓线已缠上其咽喉。三年未动的冰火真气在血脉中苏醒，却不再有撕裂经脉的痛楚。
“你输了。”苏挽雪突然开口，指尖点在萧无屿后心，“说好今日该我执黑。”
潭边石桌上的残局里，黑子正巧落在他当年自封真气的位置。萧无屿望着山间升起的炊烟，忽然想起某个雪夜，弟弟偷来祠堂供果时鼻尖沾着的香灰。
钟声再响，惊蛰的第一声春雷碾过远山。二十四具尸体随落花漂向深潭，血色在墨玉般的潭水中晕开，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绣的那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