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醉酒时说的呓语在耳畔回响：“我找了你十五年......“
晨光穿透云层，在会议室的防弹玻璃上折出菱形光斑。柳如烟指尖拂过翡翠胸针边缘的裂痕，那是今早更衣时不小心撞在保险柜上的。秘书第五次调整话筒角度时，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让开！“嘶哑的男声刺穿门板。柳如烟转身的瞬间，实木门被霰弹枪轰出蛛网裂痕。硝烟中走进来的男人戴着医用口罩，左眼下方蜿蜒着蛇形疤痕，与周谨言的纹身如出一辙。
楚明修的特助撞翻盆栽架扑向警报器，却被子弹钉在墙上。柳如烟嗅到空气里弥漫的苦杏仁味，与昨夜车里的异香重叠。蒙面男人枪管抵住她后腰时，她忽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的关节——和二十年前绑架案现场照片里的绑匪特征完全吻合。
“周家真正的继承人问你要件东西。“男人枪口挑起她下巴，露出脖颈狰狞的烧伤疤痕，“1998年3月17日产房录像带的第十三分钟。“
电梯下行提示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柳如烟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腕间钻石手链硌着藏在袖口的微型定位器。昨夜楚明修为她戴上时说过：“这上面的蓝钻是从拍卖会那颗海洋之心上切下来的。“
地下三层停尸房的冷气扑面而来。男人拽着她头发按在解剖台前，不锈钢台面上放着烧焦的保险箱残骸。柳如烟瞳孔骤缩——这正是父亲书房失窃的那只保险箱，三个月前她曾见过周谨言的尸检报告，死者指甲缝里就有同款防火涂层碎屑。
“密码。“枪管捅进她肩胛骨缝隙。柳如烟咽下喉间血腥味，突然想起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泛黄琴谱。那些用红笔圈出的音符在眼前跳动，化作父亲教她解密的生日歌变奏曲。
保险箱弹开的瞬间，冷冻柜突然全部自动开启。白雾弥漫中，楚明修带着硝烟味的身影撞碎玻璃幕墙。柳如烟被扑倒时，看见蒙面男人从箱内抓走的根本不是录像带，而是半块雕刻着蛇纹的玉珏——和她锁骨下方自幼就有的胎记形状完全契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