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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转打火机的动作停了。他直起身子，目光如鹰隼般盯在女法医苍白的脸上：“意思是说，有人把尸体在陆地上保存了五小时，然后抛尸江中？”
林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解剖刀柄。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林建业的解剖台上也躺着这样一具疑点重重的尸体。彼时七岁的她躲在停尸柜后面，透过缝隙看到父亲用手术刀挑出一枚染血的翡翠耳环。
“死者后颈有直径0.3厘米的圆形淤痕。”她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这是电击枪留下的印记。凶手先用高压电击使其昏迷，再制造溺亡假象。但真正的死因是……”
解剖刀精准地划开胃部，半消化的深褐色糊状物中，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碎片闪着妖异的光。
“氰化物。”陈冬凑近观察时，薄荷烟的气息拂过林夏的耳际，“看来我们的凶手是个讲究人，杀人还要分三步走。”
林夏后退半步，后腰抵住冰凉的解剖台。托盘里的铂金袖扣突然开始震动，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蜂鸣般的声响。当她意识到那是自己手指在颤抖时，陈冬已经用镊子夹起了那缕金发。
“凶手的纪念品？”他对着灯光端详发丝，“还是说……”打火机蹿起的火苗突然照亮他眼底的寒意，“这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讯息？”
窗外炸响的惊雷震得无影灯闪烁不定。在明灭的光影里，林夏看到死者交叠的手指在尸斑上投下十字架般的阴影。父亲当年藏起的证物盒里，那些装在玻璃瓶中的头发，是否也缠绕着同样的绝望？
第二章 倒错的时针
暴雨冲刷着市立档案馆的玻璃幕墙，水流在玻璃上扭曲成诡异的图腾。林夏抹掉睫毛上凝结的水雾，法医解剖服里的衬衫已经湿透，紧贴后背的寒意却并非完全来自潮湿的空气。
停尸台上躺着第二具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