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绿瞳正盯着他腰间的蟠桃。
凉州城的夜是被猫妖嚼碎的。
黑雾裹着星月，街巷间飘满绿莹莹的猫眼，活像一群饿鬼提着灯笼巡游。通臂猿猴率众退守城隍庙时，牛魔王的青铜刀已锈成一根腌菜棒，刀刃裂缝里钻出几缕灰毛，活似猫妖的胡须。
“老子剁了三百年的妖，头一回被刀坑！”他一脚踹翻香案，供果滚到幽影脚边。
蛇尾卷起一颗烂梨，幽影阴笑：“《吕氏春秋》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牛兄的刀利过头，反倒噬主了。”
敖澜的冰镜映出刀身裂纹，忽道：“这锈痕走势……倒像巴蜀的巫蛊符。”
寅威抱斧立于庙门，斧柄暗纹在月光下如蛇蜕皮般剥落。玉兔精凑近嗅了嗅，胡萝卜“咔嚓”断成两截：“锈气里掺了血味！虎兄这斧头……莫不是刨过坟？”
寅威沉默如铁，斧刃却“嗡”地一震，震落几滴黑血。灵奇窜上房梁尖叫：“快看！血里有虫子在爬！”
赤尻马猴甩出符纸沾血，符上朱砂忽燃青焰，显出几个小篆：“兵祸自戕，鉴在殷墟。”
通臂猿猴握紧青铜令，令牌纹路竟与血篆呼应，青芒如针扎入掌心。
子时，黑雾再袭。
猫妖化作人形，手脚反曲如蛛，额生独角。牛魔王挥刀硬扛，锈刀却“咔”地断成两截，刀头飞旋插进地砖，砖缝渗出汩汩黑血。
“地底下有东西！”玉兔精甩出胡萝卜钉住血线，根须钻入土中，拽出一具青铜棺——棺面刻满猫脸，棺盖缝里伸出半截枯骨，骨爪紧攥着鼠守卫灵奇的腰牌。
“鼠兄……这是你的手笔？”敖澜冰镜直照灵奇面门。
灵奇炸毛窜上棺盖：“栽赃！这是栽赃！小神昨夜一直在卜卦！”
幽影蛇尾扫过腰牌，轻笑：“鼠兄的卦，怕是卜到阎罗殿了？”
混乱中，寅威的青铜斧忽与铜棺共振，斧柄暗纹如活蛇游向棺盖。通臂猿猴一拳轰飞棺盖，棺内赫然躺着三具天兵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