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鎏金符文“林十代”标记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柳家咒文。
手机在裤袋疯狂震动。物证科发来无名坟桃木钉的显微照片:木质纹理里嵌满人齿,齿根刻着“癸卯年献祭”。最骇人的是齿釉检测结果——这些牙齿来自七个不同年代,最古老的距今整整十甲子。
“叮——”
柜台招魂铃无风自鸣。林冬至冲回前厅时,老妇已不见踪影,玻璃柜面上留着血绘的轿子轮廓。陈列的纸扎人全部转向东南方,童男手中的所握的引魂幡无风自动,幡尾指向柳家老宅方位。
他抓起车钥匙冲进夜色,后视镜里始终晃着两点鬼火。山路急弯处突然滚出个纸人,轿车急刹撞飞那抹惨白。后座却传来湿哒哒的抓挠声,后视镜映出赵阿婆浮肿的脸——她正用泡烂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刻柳叶图腾。
“聘礼……”副驾响起老妇的声音。林冬至猛打方向盘,寿衣袖子从安全带缝隙垂下,青紫手指捏着雕花木盒。盒盖在颠簸中弹开,七枚青铜钉滚落座椅,最末那枚钉身刻着“林十代·冬至”。
车灯照亮殡仪馆路牌时,林冬至终于看清后山的异象——那不是夜雾,是数以万计的纸钱盘旋成漩涡。漩涡中心裂开道缝隙,隐约可见民国宅院张灯结彩,两个穿嫁衣的新娘正被红绳捆上祭坛。
保安老张的桃木剑断在坟前。新坟封土裂开半米,棺材内壁刻满镇魂咒,中央赫然拓着林冬至的掌纹。当他用手机照亮墓穴时,黑发突然缠住脚踝——棺底涌出的发丝间裹着未消化的祭品,半块翡翠扳指在腐肉中泛着幽光。
“等你入棺呢……”老妇的耳语混着尸臭喷在颈后。林冬至转身撒出犀角粉,磷火中映出她真正的模样:脖颈麻线缝着少女头颅,寿衣下摆露出森森腿骨——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肢体结构。
坟堆轰然塌陷。林冬至坠入墓穴时,棺底裂隙伸出无数惨白手臂。最后的光影里,他看见老妇撕开胸腔,掏出枚跳动的心脏——心尖插着青铜钉,钉尾刻着“柳氏双生祭”。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