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在血池对岸重组。它们撕碎彼此的身体,用宣纸与竹骨拼凑出十米高的巨型怪物。怪物眼眶里转动着成百上千颗眼球,每颗瞳孔都映出我被肢解的不同死状。它抬脚踏碎血池岸沿时,我瞥见怪物脚底烙着柳家的镇魂印。
“你才是最后的祭品。”柳寄雪从鬼门裂缝钻出半截身体,她腐烂的左手攥着翡翠扳指,右手握着我的生辰八字黄符,“百年前你们林家剜心镇魂,现在该把心还回来了。”
心脏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扯开衣襟,看见移植手术疤痕正在渗血,皮肤下凸起数根青铜钉的轮廓。血池翻涌起巨浪,父亲的尸体浮出水面,他胸腔的空洞处爬出条双头尸虫,虫身分别刻着我和柳寄雪的名字。
纸人怪物的手掌拍碎鬼门残垣。我踩着坠落的碎石跃上怪物的手臂,朱砂符纸在它皮肤上烧出焦痕。当桃木剑刺入怪物眉心时,数百颗眼球同时炸裂,脓血中飞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钉。我翻身躲闪,后腰却撞上冰冷的青铜门环。
鬼门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姓名。指尖抚过那些凸起的铭文时,DNA检测报告的内容在脑海闪现——所有名字都与我存在血缘关联。最中央的“林冬至”三个字正在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柳寄雪的闺名。
“你以为封门术是救赎?”柳寄雪突然从背后贴上来,她冰冷的唇瓣擦过耳垂,“这是最恶毒的换命咒,每一任守门人都在重复剜心之痛。”
血池突然卷起旋涡。我抓着门环挣扎时,看见池底升起七具青铜棺椁。每具棺材都嵌着翡翠扳指碎片,棺盖上的镇魂钉正随着我的心跳频率震动。父亲的尸体突然睁眼,他残缺的声带发出咯咯声响:“用……用那个……”
纸人怪物残骸在此刻爆炸。气浪掀飞鬼门顶端的《阴司录》,古籍在空中燃烧,灰烬组成新的谶语:“戌时三刻,往生轿至,封门者当永镇幽冥。”
我掏出贴身藏着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