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思索后，猛地睁眼，眼神中透着决绝与自信，显然已在心中拟定对策。
车外，雨依旧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而车厢内，两人低声交谈，外人难以听清。
7.
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太极殿盘旋，李渊斜倚的龙椅扶手已磨出包浆，那是他十六年来焦虑的具象。
傅奕的密奏残页散落御阶，帛上绘制的太白金星分野图被烛火映得惨白，星轨恰好穿过案头玉镇纸压着的《氏族志》——那书里山东豪姓被刻意排在关陇旧族之后。
“太史局说，太白见秦分……”李渊枯指划过星图，指甲在“秦”字上抠出裂痕，“你可知隋大业九年，同样的星象出现后，杨玄感便反了？” 李世民跪在第五块金砖的蟠龙纹上——这是亲王觐见的法定位置——他数过砖缝里凝结的陈旧血渍，三年前突厥使臣在此触柱身亡。
“儿臣只知天象无常。”他抬眼时瞥见屏风缝隙间的陌刀寒光，那是元从禁军的制式兵器，“但人心可测——大哥上月收买天策府录事参军，不正是为伪造儿臣与突厥的书信？” 李渊喉结滚动，想起裴寂密报太子私铸的“武德通宝”比官铸重了三铢，那是新君登基才有的僭越
突然裂帛声炸响殿宇，李世民撕开紫袍，左胸箭疮如蜈蚣盘踞：“父皇可还记得武德四年七月廿三？王世充的弩箭再偏半寸，今日跪在此处的便是白骨！” 李渊瞳孔骤缩，那日战报与眼前伤疤重叠：洛阳城头箭雨倾泻，二郎却执旗先登，残甲送回长安时浸透的血足够染红半匹蜀锦。
“朕…朕赐你的金疮药……” “被东宫太医署换了。”李世民从鱼袋抖出药瓶，琉璃盏内顿时浮起蓝沫，“此毒见血封喉，大哥却说是儿臣诬陷——”
“有人欲弑父篡位！”李世民嘴上丝毫不停，势必要击穿李渊的心理防线，“东宫昨夜暗造龙袍，更与尹氏密谋在参汤下毒！”
“传…传太子…”李渊的喘息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