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蓝光映出周恒锁骨处的朱砂痣,雨水正顺着他的发梢滴进我领口。
冰凉触感让我想起上周解剖课,教授镊子夹起的迷走神经标本。
“女朋友查岗?”他喉结滚动时,医用胶布边缘翘起的角落擦过我下巴。
我想摇头,却闻到消毒水味从他护腕渗出。
暴雨在通风口奏响安魂曲,他的拇指还停在我耳垂蜕皮处,像按住即将破茧的蝶。
铁门突然被撞开的巨响撕裂黑暗,手电筒白光利剑般劈开我们交错的影子。
“有人吗?体育部清点器材!”
周恒拽着我滚进垫子堆的瞬间,霉尘呛进气管。
帆布下他的膝盖挤进我双腿之间,护腕布料摩挲过我手腕静脉。
搜查的脚步声近在咫尺,他忽然贴着我耳廓低语:“闭气。”
湿热气流钻进耳道,我数着他睫毛颤动的次数。
帆布缝隙透进的光束扫过他后颈青脉,像条急于归海的河。
“这堆垫子要不要查?”
“淋成这样就别折腾了。”
人声渐远时,我们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酿成酒。
他小臂横在我腰际,医用胶布下的疤痕正随脉搏跳动。
我想起篮球场上他仰头喝水的喉结,图书馆滑落的校园卡,更衣室氤氲的薄荷香。
所有记忆碎片突然在此刻显影,显影液是他瞳孔里摇晃的我。
“许盛。”他第一次叫我名字,尾音带着图纸撕裂般的毛边,“你睫毛上有棉絮。”
当他凑近的刹那,我终于看清那伤痕的形状——是罗马数字Ⅶ,烙在静脉上方三厘米处。
5、
消毒水气味在急诊室炸开时,周恒正用棉签按住我眉骨伤口。
篮球场探照灯将我们影子钉在救护车尾,他掌心的汗渗进纱布,在我皮肤上写下潮湿的摩斯密码。
“肌腱炎还接什么球!”护士剪开他护腕时,我终于看见那道疤的全貌——七针缝合的蜈蚣,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