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提拉米苏的银匙停在半空,奶油正沿着匙柄缓缓下滑。
我盯着那道乳白色轨迹,突然想起周恒喝冰美式时喉结滚动的频率。
手机在桌面震动,母亲的消息框弹出:约会要主动些。
潇潇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刺鼻,是铃兰混着晚香玉,却让我想起图书馆里漂浮的雪松气息。
“我去趟洗手间。”起身时膝盖撞到桌腿,玻璃花瓶里的白玫瑰剧烈摇晃。
镜中映出我发红的耳尖,冷水拍在脸上时,隔间忽然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木质香调穿透薄荷味洗手液袭来,我僵在原地。
周恒的声音混着水流声忽远忽近:“施工图要改承重墙结构……”
他似乎在和谁通电话,尾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我数着瓷砖缝隙后退,后腰撞到烘干机开关。
轰鸣声炸响的瞬间,镜中映出他倚在窗边的侧影。
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腕骨处的护腕换成了深灰色。
“学长?”他转头时手机蓝光映亮下颚,通话还在继续。
我慌乱抓起纸巾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污渍,指节撞翻洗手液瓶。
桃子味的液体漫过台面,泡沫爬上他表盘边缘。
潇潇的呼唤从门外传来时,周恒正用纸巾包住我发抖的手腕。
他指尖的温度比图书馆那天更烫,消毒液气味中,我清晰看见他耳后新添的晒伤,蜕皮处像揉碎的月光。
“女朋友?”他松开手时突然发问,银链从领口滑出,十字架坠子沾着泡沫。
我张嘴想否认,喉咙却像塞满晒干的水仙球茎。
回到座位时潇潇正在补妆,镜盒边缘反射出周恒离开的背影。
他右肩沾着片玫瑰花瓣,随着步伐起伏像团将熄未熄的火苗。
我的叉子突然戳穿慕斯蛋糕,红莓酱汁涌出宛如新鲜伤口。
“听说建筑系有个天才学弟?”潇潇的甲油点在杯沿,是种接近朱砂痣的红。
我猛地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