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树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微微颤抖着。
一株刺藜树顶端的梢上,站着一只红花嘴、绿翠毛的翠鸟,紧紧地盯着河里。突然,“唧” 的一声,翠鸟飞到河里去,尖长的嘴很快地点了一下水,叼着一尾小鱼扬长而去。
这一切,他们都没有太注意。富家丽转过身说:“对不起,你先走一会儿。我给王大伯买的东西,还要给他送去。” 说完,转身就走了。
余德富望着富家丽的背影:苗条的身子,纤细的腰肢,匀称的身段。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短袖衬衣,咖啡色的裤管,一双青年白网鞋,两条辫子在后脑勺一甩一甩地跳跃着。她真像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树,清新,蓬勃,朴素,雅致,大方而美丽。余德富望着富家丽的倩影消失在茂密的金竹林里,才独自转身向前走去。
转眼间,刺藜已经成熟了,累累的刺藜果挂满枝头。果实由嫩绿转变成金黄,果上的毛刺变成了枯黄褐色,只要稍微用手一搓就会掉落。树上的叶子已经枯黄,秋天来了。几场秋风,几阵秋雨,枯黄的叶子从树上簌簌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桠立在那里,默默地直刺天空。天空像清水一般澄澈。秋风吹出了菊花的蓓蕾,一过重阳佳节,秋菊盛开,遍地金黄。天空更加高远湛蓝,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
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处处都像笼罩着一层热雾,粘粘渍渍的,不大干净。田野、房屋、村庄都被这浓雾笼罩着,半明半暗。
余德富顺着曲径小路走到富家丽家门口,脸上湿润润的,头发丝上像粘了细小的珍珠。他听到了从她书房传出的琅琅读书声:“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
余德富站在那里,被这琅琅书声吸引住了。接着屋里又传来:“一年一度秋风劲,不是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一直等到她读完了,他才走进屋去。富家丽见是他,急忙让座。余德富坐下问道:“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谁跟你说的,我不去?” 富家丽反问一句。
“那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