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如浓稠的血浆,将整个圣华学院的校园浸淫得仿若一座阴森炼狱。我初遇夏蝉,便是在这般诡谲的氛围下。她静立在音乐教室的门前,全神贯注地往那把锈迹斑斑、陈旧不堪的铜锁上张贴符咒。那铜锁在她指尖闪烁着幽微的光,仿佛正隐匿着一段不为人知、尘封已久的秘密。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潮湿的霉味随着微风丝丝缕缕地飘散,无端地撩拨起心底深处的不安。夏蝉头也未抬,声音冷得仿佛裹挟着千年寒冰:“这是朱砂。今天轮到你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被那张符纸紧紧吸引。符纸上,歪歪扭扭的八卦图案好似有生命一般,牵引着我的视线,让人无法移开。
三天前,我刚转学到圣华学院,教导主任曾特意叮嘱我,这间音乐教室正在装修,严禁任何人靠近。可此刻,我却分明听见,从那紧闭的门缝里,断断续续地飘出钢琴声。那声音,如泣如诉,像是在幽幽诉说着一段凄惨悲凉的往事。
“里面有人?” 我满心狐疑,伸手去拧门把。随着我的动作,铜锈簌簌地掉落,在鞋面上洒下细碎的痕迹,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在这时,夏蝉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冷刺骨,指甲几乎要嵌入我的皮肤,“三年前,周小雨在这里练琴,第二天,她的校服就漂在了荷花池里;去年,转学生李航不信邪,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打着镇静剂。”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说着,她一把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狰狞如蜈蚣的疤痕,“这是上个月被琴弦割的。”
我近距离地看着她,尽管她脸上写满了惊恐,但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让人心生敬佩。她的慌乱,让我的心猛地揪紧,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突然,钢琴声陡然拔高,原本悠扬的肖邦《雨滴》,瞬间化作尖锐刺耳的刮擦声,好似无数只尖锐的利爪,狠狠挠着我的耳膜。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只见门缝下,缓缓渗出浓稠的黑水,那黑水如同一群蠕动的蜗牛,缓慢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