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不起,先生。店里不准吸烟,希望您配合一下。”
“噢,对不起。”大叔马上坐正,急忙掐灭手里的烟,讪讪地笑了笑。
大叔又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恢复高考不到十年,我们上学都晚,上高中都二十多了,学校开家长会我都不敢让我父亲来,我害怕他们会用看我父亲的眼神看我,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像看野狗一样,既不屑又害怕。
“因为每次家长会我的家长都不来,我的班主任就来我家了。那种土坯房子,破屋烂墙的,没想到能迎接一个国家公职人员。讽刺啊,见了面才知道,我父亲跟我班主任是老相识了。闹革命的时候,我父亲差点没把我班主任打死,后来革命结束了,两个人隔了这么些年竟然又相见了。”
大叔在深呼吸,似乎是在寻找吸烟的感觉。
“我父亲满脸歉疚,笑呵呵地像条狗,班主任也是一脸尴尬。不欢而散。哈哈,陈芝麻烂谷子了,跟你说这个干嘛。”
大叔瞥了眼窗外,冰冷的窗户里外温差有十多度,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算了,不说了,到点了,走了!”
大叔付完账,就扑到了大雪中。
“留点悬念吧,都告诉你就没意思了,是吧?”
“好。”
“我要走了,不知道去哪。”
警察忙着查封,热气腾腾的。
大叔已不知踪影。
我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留在原点。
雪还是一样地下,将过往和疑问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