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付,然而她死前却求着见我一面。同是困在深宫,我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去长乐宫见了她一面。
因为一次难得的心软,却让我疼了一辈子。
花折枝身着素白衣衫,一头乌黑秀发垂在腰间。面上难掩憔悴,神色却依然是倔强而傲慢的。
“祁姝意,我自认为是不比你差的,”花折枝缓缓开口,“论身世,我祖父是当朝太师,权倾朝野,姑姑贵为太后,而我是花家千娇百宠的嫡小姐,论才华,当年京城里谁人不知,花家小姐花折枝惊才绝艳,生得一副如花美貌又贤名远播,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不知是多少世家公子的梦中情人。”
“我花氏女必做皇室妻,祖父想将我许给当时的太子,可他胸无点墨又刚愎自用,我怎么会看上这样的渣滓!”
花折枝有些激动,胸口略微起伏,半晌才平复下来,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睛湿润起来。
“我向来看不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只觉得忸怩作态,令人厌倦。我以为我不会如她们一般陷入泥淖,”花折枝轻轻仰起了头,似乎想压抑住泪水,半晌又转头看向了我。
那个眼神令我心尖一颤,嘲笑,悲哀,可怜。什么都没说,似乎又什么都说尽了。
“你能想象吗?一个你素未谋面的男子,在你遭遇乱匪,孤立无援之际,为你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哪怕肩伤疼痛难忍,却仍是背着你走了一天一夜。”
“脱险之后你想单独见他一面以表感激,他却对你避之不及。在宫宴之上他玄衣束冠,对你行止有礼,但偶尔目光相撞之时,他的眼神却炙热得如骄阳一般。”
“你派侍女打听他,却得知他倾慕你许久,却碍于位卑不敢接近。你无意间落下的手帕却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可每次碰面时却是一副冷淡克制的样子,你离开后会注视着你的背影良久。”
花折枝笑了,笑得很惨很痛:“如果是你,你会动心吗?”
她几欲泣血:“我不恨他,我只恨我自己年少无知,识人不清。落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