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的女儿便死在了齐王府,成了这夺嫡之路上的一枚棋子。
我想不通,明明萧浔昨日还抱着我的女儿,眼角眉梢都沾着笑意,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透。
可那时的我多天真啊,满心满眼都是萧浔,白日里抱着女儿的尸体哭的险些晕厥,入了夜萧浔拍着我的背轻声哄慰我时,我却把他的种种不好都抛诸脑后,攥着他的衣领细细抽泣。
泪珠洇湿了萧浔白色的里衣,萧浔轻声为我哼着歌谣,我撑不住将要沉沉睡去之际,巨大的悲伤使 我的心脏阵阵钝痛,我轻声嘟囔着:“为什么你越来越不好了……”
黑暗中的萧浔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墙上烛火摇曳。
似乎有一瞬间的泪光。
我的儿子萧冀死在景裕元年,萧浔登基的第一年,彼时朝中花薛两党势力盘根错节,几乎是只手遮天,压根不把萧浔这个年轻皇帝放在眼中。
花折枝是花家嫡次女,自东宫时便为太子良娣,萧浔登基后却堪堪只封了个淑妃。那真的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程家便折在了她手中。几封轻飘飘的信纸,便轻易压垮了两朝根基的程家。程氏一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一夜,几乎是血流成河。
程昱撑着一口气来见我时,我却只觉得他白色衣角的那抹鲜红异常刺眼。
花家对程家出手了,而花折枝推波助澜的背后,是萧浔的默许。
萧浔洞若观火,在高位之上冷眼看着花薛两族撕咬争抢,两败俱伤。狗咬狗的戏码看到最后,萧浔便不费一兵一卒,轻易铲除了盘踞在朝中数十年的两大氏族。
若我当时再聪明一些,不被情爱迷了眼,早些看清萧浔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温其如玉的少年郎,我便能明白,花薛两棵遮天大树已经倒了,此时祁家便立在风口处。
而树大招风。
花氏一族已满门抄斩,而身为花氏女的花折枝也被赐了鸠酒一杯。哪怕她陪了萧浔八年,育有一女。
我与花折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