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弱,夏日不可贪凉,冬日记得时刻让下人备着手炉,”他顿了顿,“家中的事你不必操心,陛下……自有定夺。”
我眼睫微微湿润,仰起头想要说着什么,兄长却不欲多言,只轻捏了下我的手,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扬起尘土,愈行愈远,而幼时疼我爱我的兄长也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怔怔望着,终是落下了一滴泪,用力攥紧了手心的纸条。
……
我扶了下头上的白玉冠,无视了门口老鸨谄媚的笑声,踱步进了软香阁。阁内已有人守候多时,扫了我一眼便引我上了二楼不算大的雅间。
窗边人听到开门的声响,猛然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漾起了笑意。
“祁公子,等候多时了。”
我颔首,径直走向桌边坐下,声音一如既往透着清冷,:“以后如无要事,传信即可,如此见面太过惹眼,萧浔总有一天会觉察的。”
程昱脸上瞬间笼了一层阴翳,咬牙切齿道:“觉察又怎样,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我蹙紧了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余光瞥见我的动作,程昱嘲讽地笑了:“怎么,你难不成还念着旧情?你可别忘了,不仅是我与萧浔隔着家仇,听说祁大哥被贬去西北了吧?萧浔自登基以来手上沾了多少血!如此凉薄之人,也值得你心软?!”
他越说越激动:“想想你的两个孩子!”
“别说了!”我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悲鸣声。
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是我永远的痛,也是我与萧浔隔阂的开始。
我与萧浔其实有过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很喜欢笑,小小的一个,笑起来酒窝也是小小的,只看一眼便让人心都化了。
我想告诉萧浔收手吧,哪怕是为了我和孩子,也不要再卷入这朝堂之争了。我是相府千金,父亲会护着我们一生无忧。
可他只是如往常一般垂下眼睫,握着我的手轻声应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