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念一言不发的盯着她，显然是在等待回答。
而姜初鹿用手指挠了挠有些发烫的脸颊，细声细语的开口。
“在看你。”
“什么？”
洛知念满眼疑惑。
看她？
这跟走神了有什么关系？
“我要扣...”
“不要再威胁我了！我都告诉你了！我在看你啊！”
洛知念十分不解:“看我是什么意思？”
姜初鹿小声回答:“就是不由自主地，比如春天百花齐放时，会盯着盛开的花蕊，夜晚路过湖畔时，会盯着湖中映月一样。”
“这什么跟什么？”
“就是...很好看。”
洛知念愣神了一会儿，脑海中正在分析对方话中的言外之意。
然后，少女心中的疑惑，渐渐如迷雾被拨开，她的目光微微颤动，像是湖水泛开的涟漪。
人的注意力，总会被一些很美好的事物所吸引。
一时间，书房内没了声音，视线也没有交错。
姜初鹿有些不知所措，对本人说出这种话实在有些羞耻。
就在姜初鹿鼓起勇气，要把视线带回去的时候，对方却率先开口了。
“你...”
洛知念别过头去，耳尖有些泛红，但她的双手却握成了拳头。
“你以前也是这样讨好林菲她们的？”
姜初鹿愣了一下，刚想反驳，却突然恍然大悟。
对于洛知念来说，这种话或许谁都可以对她说，但自己不行。
好像也能理解，如果让她听到林菲那家伙对她说出这种话，那简直都要反胃了。
姜初鹿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她低着头再次解释了一遍。
“我确实是有些累了，你知道的，禁魔伤还没好。”
少女抬起头，双手合十，一副求饶的模样: “至于刚刚说的话，那就是个突发奇想的恶作剧，我给你道歉，你别扣我工钱了，拜托拜托。”
洛知念稍稍将目光望去，而后眼帘微垂，又移开了视线，只是口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她留下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抱歉，我也有点困了，今天就到这吧。”
洛知念居然跟她道歉了？！
姜初鹿十分吃惊，但她也没机会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对方离开了书房。
真不知道她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算了，能早些休息也是好事。
第一天的正式合作，算是草草收场了。
姜初鹿花了些时间收拾心情，然后无奈的起身离开了书房。
还是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而原本应该由姜初鹿服侍更衣的洛知念，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状态。
不需要旁人服侍，自己完成一切后回到了屋中。
她看了一会儿书，最后发现根本看不进去，于是把书放到了床前柜上，她把灯关上，准备就寝入睡。
可她闭上眼没多久，在床上翻了个身，右手五指紧扣在心口，她抿着唇。
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脑海中，再次浮现蓝发女孩那有些错愕的表情，她的心口突然有些酸涩。
她有点后悔说那句话了。
那是她故意做出的反击，因为她认定那是假的。
都是那家伙的诡计，就像从前那样，都是编造出来的，都是虚假不可信的。
她居然还在幻想，幻想那个人会是真情实意的？
不可能。
明明受伤最深的是她，凭什么要给伤害了她的罪人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绝不可能。
深夜里，黑发少女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偶尔还能听见轻微的梦呓。
“讨厌你。”
第二天清晨。
洛知念坐在那里优雅地享用早餐，姜初鹿则站在一旁打着无声的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