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母亲跳鼎时的最后微笑。
妖王残魂的笑声在火中噼啪作响:“这契约要用三代血脉来偿!”洛瑶的胎记灼如烙铁,母亲剖腹取石的画面与眼前阵图重叠。云湛怀中银蝶突然拼合完整,蝶翼振起的气流卷走百年迷雾——原来那水晶棺中的缔约少女,眉间朱砂正是双生石另一半的印记。
第三章 逆鳞劫
第七节 焚心印
龙渊剑在云湛掌中碎裂如冰,剑芯银蝶化作流光没入洛瑶眉心。母亲临终前用血写的“赎罪”二字,在雪地上与此刻的阵纹重合。“原来你我…”他的声音被剑阵雷鸣吞没,照妖镜映出的不是妖邪,而是三百年前昆仑墟染血的云纹道袍。
记忆溯着剑光回溯:雪夜里的母亲攥着他的衣角,布料上的昆仑云纹正绣在掌门袖口。洛瑶的补天石突然裂开缝隙,前世记忆如决堤洪水——混沌青莲畔,玄衣青年将灵髓注入灵石:“待你修得人心,我带你赏遍红尘。”那人的背影,此刻正与云湛染血的身形严丝合缝。
第八节 青鳞殒
血玉拼合的刹那,天地如铜镜般皲裂。洛瑶的银发尽染霜雪,每根发丝都缀满破碎的星光。“三界不过是卷残破的话本…”她将雄黄酒浇入阵眼,酒液在空中燃成凤凰,“但你我之约,从来与天道无关。”补天石光华吞没万物时,云湛的骨翼碎成星屑,在她腕间凝成朱砂痣——正是双生石初见时,他亲手点上的印记。
第九节 烟雨逢
谷雨时节的临江阁,说书人的惊堂木拍落红尘万丈。檐角铜铃唱着三百年前的调子,戴银蝶步摇的女子推门而入,发梢垂落的银蝶停在说书人肩头。“公子可曾听过…”她指尖金莲灼灼,恰似混沌青莲新绽的蕊,“偷饮合衾酒要赔什么?”
窗外细雨忽然化作桃花雪,有人看见双生石并蒂的影子掠过姑苏城——那缠绕的根系间,悬着串青铜铃铛,铃舌是半截染血的银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