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生喃喃:“我知晓,我都知晓。”
稚芙笑了笑,踮起脚尖第一次大胆的吻了吻男人的嘴角:“让我有期盼,好吗?”
许怀生认真的承诺:“必有归期,等我。”
火车在深夜的奉城划开了一条求生的路,只车上的人,此后的人生惦念,全部留在了奉城,是故土,也是执念。
拾
时间可以修复的东西太多,无论是满目疮痍的城市,还是苦痛难言的生活,一年年的日子从未停止,恍神间,又是一年夏至。奉城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四平街依然车水马龙,杂八地儿却日渐衰落,仿佛已没人记得这里曾经的辉煌,自然也鲜有人会提起红极一时的鼎泰茶馆,年轻的一代只偶尔会从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得一二:“鼎泰啊,当年可是咱们这出了名的茶馆了,那年还有咱奉城数一数二的富户少爷为了一个唱奉派大鼓的女师傅一掷千金呢。”可少爷是谁?佳人何在?却已无人知晓。
这一天的奉城,依然暑气难耐,知了在树缝间鸣叫,扰了人的睡意,从杂八地儿来往的路人惊讶的发现,原本鼎泰茶馆的旧址如今被收拾的焕然一新,门楣上挂着崭新的牌子“故归茶园”,总有些念着旧的老人走进茶园,才发现这里早已不是茶馆,只能提着一包茶叶叹息的离开。
茶园的老板娘每天都会在店内打点着生意,她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妇人髻,穿着合体的旗袍在货架前忙活着,偶尔也可见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泡一壶清茶,眼睛看着远方,那里面总是盛满了期待,有人说她是从香港回来的,也有人说,她原就是本地人,她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没有,总之,这漫长的日子里,她都一个人慢慢的熬着。
这一年的端午,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卖艾草的老人总会赠给客人一个纸叠的葫芦,祈祷平安喜乐,故归茶园的门口也应景的挂上了艾草和葫芦,店里的留声机里咿咿呀呀的传出软糯的歌声,老板娘依然在货架前摆着茶叶,很平常的一个午后,店里却来了一位穿着长衫的男子,他进了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