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窑火突然自燃。
季临渊的身体在青白色火焰中逐渐透明,皮肤显出釉面开片般的裂纹。
林砚秋发狠似的咬破舌尖,将混着血的唾沫抹在他心口瓷胎上。
裂纹停止蔓延的刹那,整座龙窑响起编钟般的轰鸣。
窑壁浮现出用釉彩写就的《茶经》,每个字的笔锋转折处都嵌着带编号的瓷片——正是这些年失踪的文物编号。
山脚下传来警笛与枪声的混响。
季临渊在火光中睁开眼,瞳孔泛着曜变天目盏的虹彩:“林少爷,该收窑了。”
龙窑内的火焰转成鸦青色。
季临渊倚着窑砖咳嗽,飞溅的血珠在高温中凝成赤色釉滴。
林砚秋扯开被火舌舔卷的衬衫,露出心口与对方纹身完全对称的茶盏胎记。
“柴窑龙珠要七窍血为引。”季临渊用裂开的指甲划开耳后朱砂痣,磁粉混着血水流进陶钵,“你父亲藏的那颗……在茶焙第三层夹板……”
山风卷着燃烧的茶叶灌入窑口。
林砚秋摸到腰间茶焙的温度异常,掰开竹篾夹层时,鸽血红的瓷珠正泛着心跳般的脉动。
这是当年父亲为他抓周时,从祭窑祖师的陪葬品中取出的镇魂珠。
“张嘴!”
季临渊突然掐住他下颚,将瓷珠塞进他齿间。
林砚秋尝到海盐与铁锈的味道,眼前炸开吉州窑木叶盏的幻象——父亲抱着婴孩跪在窑神庙前,襁褓里另一个孩子的锁骨处,正泛着曜变天目盏的虹彩。
窑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黑衣人攀着窑砖探出半身,手中鱼叉已换成宋代兵书刀:“好一出兄友弟恭!林仲文当年抱走的双生子,终究还是……”
季临渊的茶刀贯穿黑衣人咽喉时,林砚秋终于看清刀柄刻着的生辰八字——与父亲锁在保险柜里的批命书完全一致。
黑衣人坠入窑火的瞬间,他腕间的柴窑瓷片突然发烫,映出母亲临盆时的画面:产婆剪断脐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