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和她坐在前往青海湖的小车上。
她昏昏欲睡，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安安，我困了。”
虽然已经有所预兆，白安在那一瞬间还是感觉心痛到窒息。
他握住顾玖仅仅只剩骨头的手，颤抖着声线：“不要睡，我们还没到。”
“我知道。”顾玖小声回答，轻轻地反握住他的手，抬眼看向他许久未刮的胡茬，“对不起啊，耽误你好久了。”
白安沉默的摇头。
她自顾自地说话：“等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青海吧。我喜欢这里。”
白安没有说出话，用唇形说了个好。
她渐渐闭上眼睛，“还有啊。”
白安凑过去，扭过头，不让她看见他眼眶的红色。
“如果你到了青海湖，有一尾鱼游向你，朝你快乐地吐泡泡，那就是我了。”
顾玖笑了，眼皮覆盖住那灵动的大眼睛，眼睫毛轻轻颤抖。
“安安，再见。”
再见。
握着白安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怀中人的皮肤渐渐变得冰冷。
再见……来生，再见。
白安真的去了青海湖。
他缓慢地踱步过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眼底是一片寂灭。
夕阳娇羞的掩藏在云层后方，将雪白的云染成一片片瑰丽的颜色。
白安看见远方有一条鱼朝他游了过来。
一双黑色的眼睛看向他，好似盛满了笑意，然后在他眼前，吐了一串泡泡。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