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以为自己是见到了九天之上的仙女。
她踮着脚尖迈出了门,也许是因为他缩在墙角,又太过瘦小的缘故,她出来后才注意到他。
“呀,绘春!”她惊呼。
她身后跟着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女子,女子扶住她,唤她“小姐”。
女子道:“小姐莫怕,不过是一小乞儿。”
“这双眸子倒是又黑又亮,遂我心意,只是……”
她拿着一方丝帕捂住了口鼻,还带些婴儿肥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马上低下了头去。
在这个不知自卑为何物的年纪,他却只觉无地自容。
他,他是有很久很久未曾洗过澡了……
“明日太子驾临,这些乞儿在此,实在是有失府上体统。”
她未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抬脚离去。
绣有精美祥云的长长裙角扬起,在他默默偷看的余光之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待我们回府,你即刻吩咐门人,将这些乞儿尽数驱赶,不得有误。”
……不得……有误。
钟燃闭着的眼睫颤了颤,再次睁开时,里面只余一片清明。
他望着我,明明看似淡然的眼神,却无端令我恐慌更甚。
“美丽的皮囊,腐朽的品性,华而不实,虚有其表。”
他低声,仿若恶魔低语:“你该死——”
-
是的,我还活着。
钟燃还是没杀我。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在那天,钟燃就像魔怔了一般,古怪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他手中的剑往前横了又横,我颈间的皮破了一道又一道,他最终却还是没有下手。
我严重怀疑他其实就是嫉妒我的天鹅颈。
“罢了,”他仿若泄了气,“我与你这毒妇无甚好说。”
长剑收起。
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这就放过我了?
在我伤了他男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