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爪子被按进羊毛地毯时,主人新做的水晶指甲正抵在我鼻尖上。那种尖锐的触感像冰锥,混着她手腕上卡地亚手镯的凉意,刺得我耳根发麻。她食指的樱花粉色甲片下镶着碎钻,灯光一晃,晃得我眯起眼睛。
“乐乐,最后一次了哦。”她的声音甜得像宠物店卖的酸奶冻,手指却突然收紧。我后颈的皮毛被揪起,四只爪子悬空乱蹬,粉底刷从梳妆台滚落,沾着金粉的刷毛扫过我尾巴尖。
Gucci丝巾的触感比我想象中粗糙。淡金色的花纹缠上前爪时,我闻到了她常用的那款茉莉花香护手霜的味道。丝巾边缘的流苏扫过肉垫,痒得我想缩爪子,却被她迅速打了个死结。后爪刚碰到地毯,又被另一条丝巾捆住。我抬头想舔她的手腕——那是我们和解的暗号——她却猛地抽回手,水晶甲片刮断了我左耳的一缕卷毛。
“乖乖待着。”她退后两步,拿起手机对着我拍视频。镜头里,我的爆炸头沾满她梳妆台上的闪粉,活像颗被撒了金箔的棉花糖。
黑布罩下来的瞬间,我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运输笼的铁丝网硌着侧腹,笼底残留的液体浸湿了我的肚皮。那味道刺鼻——尿骚味混着消毒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我的爪子扣住笼底防滑垫的凸起,指甲缝里卡进几粒冻硬的狗粮渣。
颠簸开始了。车轮碾过减速带时,我的头撞上笼顶,右耳的水钻耳钉刮出一道血痕。早饭吃的鹅肝在胃里翻腾,我咬住丝巾一角强行吞咽,喉咙却被勒得发疼。笼外传来引擎轰鸣,混杂着几声模糊的狗吠,像被掐住脖子的乌鸦在叫。
突然的急刹车让我滚到笼门边。黑布掀起一角,冷风灌进来,带着雪粒和柴油味。我眯眼看去,高速路标上的反光漆刺得视网膜发痛——“潘宏驯犬基地,前方5公里”。
笼门打开的瞬间,雪光刺得我眼前发白。
一双沾满泥雪的工装靴踩在眼前,裤脚沾着深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我炸开毛低吼,却闻到一股复杂的味道:陈年烟味、狗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