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对着电话皱眉,“欧总私人账户又转了五十万?这得做进哪个科目?”
原来那些雪中送炭的医疗费,不过是驯兽师的鞭子与蜜糖。
尹夏沫冲进电梯时浑身湿透,镜面墙映出她眼底猩红的血丝。
数字不断攀升,记忆如走马灯闪现:签约时欧辰将钢笔塞进她掌心,说“别发抖,合同不吃人”;她低血糖晕倒时他扔过来的巧克力,包装纸上用法语印着“普罗旺斯限定版”;还有无数个深夜,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灯光总与她舞蹈室的照明同时熄灭……
电梯门开的瞬间,她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助理惊慌起身阻拦,“欧总在开视频会议——”
桃木门被猛地推开。
欧辰从满桌文件中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
尹夏沫将湿漉漉的合约拍在桌上,纸张边缘卷起细小的毛边,像被风雨摧折的蝶翼。
“为什么要调查我的家人?”她声音嘶哑,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波斯地毯上,“看着我像笼中鸟一样扑腾,很有趣是吗?”
欧辰缓缓摘下眼镜。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完整的面容,眉骨处有道淡色的旧疤,让他冷峻的轮廓平添几分暴戾。
“商业社会没有童话。”他指尖敲了敲违约金条款,“你可以现在解约,只要你弟弟等得起。”
尹夏沫突然笑起来。
她抓起桌上的镇纸——那是块雕成薰衣草花田的水晶,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三年前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那个答应会守护我梦想的人,是不是你?”
血珠滴落在合约签名处,晕开了“尹夏沫”三个字。
欧辰瞳孔骤缩,当年那个赤脚唱歌的少女与眼前人重叠,她眼里的星光变成淬毒的匕首。
尹夏沫冲出欧氏大厦时,暴雨如银河倒泻。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医院号码在屏幕上不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