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奕承面露痛苦之色,不时偷瞄一眼穆岁安。
“岁岁,晋王爷说得对,当时我也瞅见了,撞得不轻。”乔棠补充道。
听到这话,穆岁安觉得,自己真是欠了晋王爷好大一个人情。
“您怎么样?现在能不能走?要不要背你下山……”
“休得胡言!”蔺聿珩将穆岁安拉至自己身后,向姜奕承拱手为礼,“多谢晋王救我夫人,日后在下必当报答!”
话落,他握住穆岁安的手腕,便准备转身离去。
“你干嘛!”穆岁安皱着眉头,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要和棠棠一起回去。”
“本王已备好马车,今夜特殊,可否委屈两位姑娘与本王同乘?”姜奕承笑着说道。
蔺聿珩面色紧绷,再次紧握穆岁安的右手腕,他压低嗓音,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恳求——
“夫人,你听话,我们先回去......”
“聿哥哥!”
蔺聿珩话未说罢,一道饱含着哽咽与委屈的女子声音骤然响起。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帷帘自内被掀开,露出里面身披墨绿色男子外袍的韩令仪。
待看清穆岁安毫发无损的样子,韩令仪抬手,以丝帕拭泪,借此掩去眼底的愤恨。
上苍何其不公!土匪竟如此命大!
“表哥,你不会让穆岁安与你们同乘一辆马车吧?”姜奕承故作惊讶。
穆岁安一听,这还了得!
“打扰了!告辞!”她毫不犹豫地甩开蔺聿珩的手,“晋王爷,你马车呢?”
闻听此言,宛如天籁,姜奕承的腰瞬间不痛了,整个人精神振奋,笑得似牡丹绽放。
“本王的马车在这,两位姑娘请!”
于是,穆岁安牵着乔棠,二人头也不回地登上那辆华丽马车。
姜奕承斜睨一眼蔺聿珩,只觉他的这位好表哥,面色阴沉得更甚暴风雨将至的天空。
“表哥,大理寺少卿贺大人,一会要来此查案,你也不必回去了,还是忙于公务吧。”
“告辞了,表哥——”
这声“表哥”特意拖长了音调,姜奕承潇洒地挥了挥手,迅速跃上马车。
训练有素的暗卫充当马夫,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眨眼之间,消失在拐角处,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子时将至,因阵阵细雨,明月悄然躲入云层中,寺院后山一片昏暗,周边静寂无声。
蔺聿珩如同石雕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他微微垂首,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右手。
就在刚才,他的妻子不仅接连两次甩开他的手,还与其他男子一同离去。
回想那刺眼的一幕,蔺聿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聿哥哥……”
“青柏,你如今是换主子了?竟连我的话都不当一回事……不妨将你送至广平侯府?”
韩令仪刚一开口,蔺聿珩那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蕴含明显冷意的声音缓缓传来。
听到这话,青柏脸色大变,他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 “公子恕罪!是属下糊涂!”
“立刻送韩姑娘回府,我需留于此处查案,将情况如实告知母亲,其他的不必多言。”
说完这番话,满身疲惫的蔺聿珩未有丝毫停留,遂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中,再次飘落蒙蒙细雨……
丑时过半之际,晋王府的马车,终于驶入城中。
“晋王爷,若非有你在,我们是不是还无法进城啊?”穆岁安忽而问道。
姜奕承眉头一挑,“这是自然!此时尚在宵禁,要到寅时三刻才开门,我很有用吧!”
“有用!”穆岁安竖起大拇指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