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英心中惶恐，不知所措，回首再看张道人，早已不见踪影。
她沉吟片刻，振翅高飞，向着南山方向飘然而去。
“你真要去杀那黑马？”
“不杀又能如何？我别无选择。”
她瞪大了眼睛，望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与迷茫。是啊，在那个皇权至上、父权横行的时代，在封建礼教的桎梏下，一个弱女子的命运从降生之日起便不由自己掌控，如同江水中漂泊的浮萍，任凭风吹雨打、浪击泥染，即便粉身碎骨，也只能归咎于命运不济，与他人何干？
鬼轻声问道：“为何沉默不语？心中所思何事？”
我感慨道：“我在感慨你命运多舛，刚出生便因生父作恶而被养父偷走；及至成年，又被恶贯满盈的养父玷污清白，紧接着，满怀仇恨的养父又将你作为报复生父的棋子卖入青楼，而你的初夜竟又落在亲生父亲手中。看似两人都欲救你于水火，实则他们才是将你推向深渊的刽子手。放着真正的仇人不让你去复仇，却让你去追杀一个懵懂无知的畜生，这岂不是荒谬绝伦！”
鬼长叹一声：“那又能怎样呢？我还不是得一一照办，连续杀了五百年，已斩它九世？”
“哦？如此说来，它仅余这一世可活了？”
“它只剩今夜可活，前半夜已过，此刻已是后半夜，我必须在天明前取其性命。”
“那若杀不了呢？”
“我若杀不了它，在天亮之前，黑白无常定会将它带走，让它重新投胎。而我，则又得继续追杀它十世。”
十二、事了约来生
“我的爷爷！”我惊呼出声。
素英微微一笑，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乃幽冥之规，非人力所能改。你且视之为命运的指引，遵循便是。”
我皱了皱眉，略带调侃道：“这是哪门子的霸王条款？简直是阎王亲笔！”
素英正色道：“正是如此，幽冥之事，岂是凡胎肉眼所能窥探？他让你去，自有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