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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看着比我还小啊,为什么这么坚强。
我无法理解信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绑紧伤口,然后端着枪,睁眼盯着前方。
半小时后,受伤的战士保持着这个姿势,睁着眼睛死在我身旁。
来不及回头细看,我和苏尽成用最快的速度前进。
原以为我可以看见撤下来的部队,但一路过去只有黑红两色的泥土,还有一股烤焦的肉味。
我的脚下一滑,半跪下来时抓住的泥土都是粘腻的。
甚至不忍细看其中的东西。
我们迅速挖开战壕,重新架设机枪。
苏尽成却忽然话少了,拿出了之前留下的那半罐牛肉。
盯着看了看,忽然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
和我眼神对视时,他把剩下的肉汤递给我。
说要当个饱死鬼。
瞧瞧,现在又轮到他来说晦气话了。
我本就是一心求死的,空气里的这股腥味,让我根本没食欲。
他当着我的面把肉汤一饮而尽。
第一波地毯式的轰炸来了,炸弹在我们身边炸开。
我开始耳鸣,根本听不清声音。
嗡嗡的声音让人脑袋疼,只能用布条绑住脑袋,用衣角漏出来的棉花堵住耳朵。
现在,大家的交流只有用肢体语言。
但好像大家都失去了交流的兴趣。
只是找好自己的位置,握紧手里的枪。
等待着冲锋号的响起。
四小时后,轰炸声停止了。
周围陷入了寂静,仿佛能听见烈火燃烧的声音。
我以为是幻听,努力揉了揉耳朵,取出塞着的棉花。
苏尽成说话了。
“经过这一轮轰炸,补给送不上来,看看你自己还有多少干粮和水。”
我摸到自己凹凸不平的水壶,晃了晃里面。
水声和手感让我判断还有三分之一。
开口时声音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