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进来,我睁着眼看头顶的霉斑,没有丝毫睡意。
谁在我旁边亲人的温暖的身体,却和外面肆虐的寒风一样冰冷。
母亲在打鼾,她睡熟了。
我轻轻起床,摸走了床头一直藏在衣服里的几百块钱。
离开工地的那一刻。
我想我没有家了,也没有爸爸、妈妈。
12.
火车站广场上,穿制服的保安正在驱赶流浪汉。
我蜷缩在自动取款机隔间里,用偷来的妈妈的手机上网搜索未成年人如何办理助学贷款。
我决定回到学校,那里还有宿舍可以住。
而且,只要能毕业,很快我就能离开家里独立生活。
我避开了学校的老师,悄悄生活在学校里,因为我怕被发现了会被联系家里给带回去。
一直躲到了冬令营开课的那天,我以为我能够继续上课,直到开学他们才会找过来。
可我没想到,他们早就在学校门口守株待兔。
校门口父亲穿着他那件灰扑扑的棉大衣格外显眼。
他蹲在保安室的墙角边,低着头沉默不语。
手里拿着一支烟,一口一口地抽着。
而在他旁边,谢贵安正拿着我的学生证问学校的保安:“见过这个女的没?”
保安拦下了他们,疑惑地看着两人。
应该是保安问了什么,然后我爸拿出了户口本证明他和我之间的亲属关系。
幸好我还没有去教室,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有了身份证明,保安也只能是说了他没见到我。
家里是知道我这个寒假在学校有上冬令营的。
只是见到家里人真的来学校找人,我也只能放弃去冬令营上课。
至少现在不能被抓回去,我悄悄从学校的后门离开了。
“他们竟然直接来学校堵我。”
我咬着指甲,“必须想法子让他们来不了学校!”
“有什么事是能让他们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