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可当我拼命集中精神时,那些数字突然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玻璃窗,逐渐清晰起来。
甚至梦到最后,我听见监考老师用指甲敲桌面的声音:“梁梦,别发呆了,快交卷!”——和第二天真实考场里的一模一样。
我猛地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冷水里。
今晚我决定再试一次!
关掉台灯前,我盯着书架最顶层的《盗梦空间》海报看了很久。那张皱巴巴的海报是初中时赵垣送的,边角还残留着奶茶渍——那是他第一次约我看电影时打翻的。我甩了甩头,把台历上“距离高考289天”的红圈撕得粉碎。
黑暗里,我攥紧被角。
“我要梦见……”喉咙干涩得发疼,“明天英语考试的作文题。”
起初只有零散的画面。
我漂浮在虚空中,脚下是无数碎裂的镜面,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场景:童年时父亲藏私房钱的抽屉缝隙,上周食堂阿姨多给我舀的一勺番茄炒蛋,甚至还有赵垣在篮球场擦汗时纤细的手指。
“不对,不是这些!”我拼命摇头,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突然,一块镜片发出刺目的光。我扑过去抓住它,指腹被割出血珠——是英语老师今天拎着的米色帆布包,拉链上挂着美人鱼挂件。
画面骤然拉近。
帆布包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直到能看清布料纤维的纹路。一张折叠的试卷正从包口缓缓滑出,最上方印着“二模英语作文”的加粗标题。
“再近一点……”我浑身发抖,几乎把脸贴上去。
油墨味钻进鼻腔的瞬间,整块镜片突然炸裂。
我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
窗外天还没亮,闹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哆嗦着拧亮台灯,抓起笔在草稿纸上疯狂涂写:
“假设你是李华,给外教Mr. Smith写邮件,说服他继续开设《西方文学鉴赏》选修课……”
写到第三个单词时,笔尖戳破了纸。
第二天早自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