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塑料嘴唇吐出赵垣的声音：
“你篡改的从来不是过去——”
冷藏柜门轰然洞开，十八个“我”正从不同年份的梦境里爬出，指甲缝里塞满橘子糖纸和尸体的腐肉。她们齐声说：
“是我们在吞噬未来。”
第九章：相伴
我蹲在冰箱前数酸奶保质期时，冷藏灯变成了青海湖的月光。
赵垣的衬衫下摆从背后扫过我耳尖，他伸手去拿啤酒——这是我们同居的第十七个清晨，现实正以浪漫的方式溃烂。
第一个异常是浴室镜面的水蒸气。
每当赵垣洗澡时，雾气会凝结成我篡改过的记忆场景：高二那年他送我的银质书签，此刻正插在镜中倒影的锁骨之间，血珠顺着《百年孤独》的标题滚落。
“你纹身了？”他裹着浴巾凑近，水珠沿着金丝脉络渗入我睡衣。
我盯着镜面，那里映出的分明是解剖课上切开的人体躯干模型：“是…是星空贴纸。”
他含着薄荷味的吻落在我肩胛骨时，镜中血字正重组为警告：“别让他看见你的脊柱。”
我们养了盆会说谎的绿萝。
每当我提到“初恋”，叶片就会分泌带着安眠药气味的露水。
“植物学家说这是变异现象。”赵垣把绿萝移到天文望远镜旁，他调试镜筒的手指上缠着我掉落的翡翠指甲，“但我觉得它在吃醋。”
我缩在沙发缝里，看着绿萝根系正穿透地板，向下生长成我十七岁撕碎的情书形状。
他开始在现实里捡到梦境的残片。
晨跑时带回的松果嵌着橘子糖纸，西装口袋里的会议笔记背面爬满金血写的方程式。最可怕的是上周三，他直播用的星轨图突然变成我们高中课桌的木质纹路，弹幕里“靓靓小梁”的ID卡在裂缝处渗血。
“这是新型AR特效？”他举着被腐蚀的镜头盖找我修理，边缘焦痕恰好吻合我虹膜金环的弧度。
我用解剖镊子挑出他指缝里的梦境残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