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胶靴蹬蹬走来,铁盘里的羊肉串还在滋滋冒油,像在欢快地跳舞:
“给老妹儿整点羊腰子?大补!”
她耳后的蝴蝶发卡缺了半边翅膀,随着动作在炭火光影里扑棱,就像一只受伤却依然倔强的蝴蝶。
后厨门帘猛地掀开,携着白雾走出的男人让我呼吸一滞。
他眉骨上的疤痕像条狰狞的蜈蚣,手里铁盘盛着血红的腰子,可开口却是与外貌不符的绵软语调:
“鹿血豆腐来点儿?刚宰的狍子现熬的。”
茜茜的雪地靴突然发出咯吱轻响,我低头看见融化的雪水正顺着她靴筒往下渗,像一条蜿蜒的小溪。
正要开口时,塑料帘子又被人掀开,三双沾满泥雪的皮靴重重踏在水泥地上。
“老板!上三箱老雪!” 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擦过铁器,让人听着就难受。
穿皮夹克的黄毛男人把酒瓶往我们桌角一磕,缺了半颗的门牙在暗处泛着黑,像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南方来的小土豆?会喝酒不?”
我握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余光瞥见老金军大衣的袖口动了动,他正在用铁钎剔牙,虎口的疤痕随着动作蜿蜒,像是随时会苏醒的蛇,让人不寒而栗。
2.
黄毛的皮夹克泛着可疑的油光,像涂了一层劣质的蜡。酒瓶往我们桌角一磕,啤酒沫溅到茜茜的 UGG 雪地靴上,像一朵朵白色的小浪花。
他歪头啐了口唾沫,结冰的水泥地上立刻多了个黄色的小坑,像个丑陋的伤疤:
“妹妹喝过老雪没?这玩意可比你们南方的黄酒带劲!”
隔壁桌穿军大衣的老金突然重重放下铁钎,金属与铁桌碰撞的脆响让整个棚子陡然安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他慢悠悠地捻了颗毛豆,指尖的茧子刮得豆荚沙沙作响,像在弹奏一首古老的曲子:
“老板,今儿的腰子腌咸了。”
“不能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