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暗格里那支珍贵的山参不翼而飞，姬婉宁裹着狐裘从屏风后缓缓转出来，腕间玉镯叮当响着，与陆夫人那支翡翠镯相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祠堂外惊雷劈断老槐的枝桠，我忽然想起那夜在药房撞见的西洋玻璃瓶。陆振邦与医生密谈时说过的话在耳畔轰然炸响：“……丙泊酚过量会导致记忆错乱……”
“少夫人还是把药喝了吧。”张嬷嬷带着三个粗壮的粗使婆子踹开雕花门，雨水裹着松针无情地砸在脊梁上，冰冷彻骨。“夫人说了，这胎落了才肯给你爹续命。”
我猛地撞翻铜炉，炭火滚过锦缎裙裾，瞬间传来皮肉焦煳的滋滋声。祠堂梁柱突然传来细微的电流声，抬头望去，横梁缝隙里竟闪着红光的西洋摄像头——那正是陆振邦上个月亲自带人安装的“防盗装置”。
“要我喝药，可以。”我紧紧攥紧袖中染血的帕子，那是陆承渊今晨咳在我掌心的，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让大少爷亲自来送。”
“下贱痞子，哪有资格诞下陆家长孙！”陆夫人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冷若寒冰。
更鼓声混着雷声碾过三重院落，当陆承渊玄色大氅扫过门槛时，我正将匕首抵在凸起的小腹上。他身后姬小姐的胭脂香被雨气晕开，与我袖中药渣的苦味绞成绝望的死结。
“你倒是学会威胁人了。”陆承渊掐住我下巴的力道像是要将骨殖碾碎，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他颈侧的针孔，那是无尽的黑暗与阴谋。“真当怀个野种就能进族谱？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暴雨突然变得寂静，我望着他瞳孔里扭曲的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那夜他发间电极片残留的胶质还藏在我妆奁底层，此刻却化作千万根银针，狠狠往心口扎。祠堂梁上的摄像头红光规律闪烁，像极了手术室里那令人恐惧的心电监护仪。
药效发作时，我躺在血泊里，眼神空洞地数着瓦当滴落的雨水。陆承渊的怀表链垂在我眼前晃动，表盖内侧嵌着的照片上，穿洋装的姬小姐正冲我温柔地笑。可那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