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我死死咬着舌尖,那钻心的疼痛才让我咽下喉间几欲喷薄而出的悲鸣。
去年上元节的噩梦再次浮现在眼前,妹妹徐明玥故意打翻滚烫的油,那灼热的液体瞬间侵蚀了我半边手臂,当时那些狰狞的疤痕在这湿冷的空气中,似乎被唤醒,隐隐发烫,仿佛在灼烧着我的灵魂。
祠堂外,惊雷轰然炸响,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我竟瞥见父亲袖管里露出一截红绳——那是母亲临终前给我系上的平安锁,此刻却缠在他拇指那价值不菲的翡翠扳指上。
“要我替嫁,可以。”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够那支仿佛决定我命运的笔,腕间的镣铐发出令人绝望的哗啦声响。“把娘的骨灰坛还我!”
父亲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我激怒的野兽,瞬间抄起供案上沉重的铜香炉,不顾一切地朝我砸了过来。
滚烫的香灰如恶魔的爪牙,无情地扑在我的脸上,我清晰地听见自己皮肉被灼烧的滋滋声。血顺着下颌滴滴坠落,在婚书上晕开一朵诡异的并蒂莲。
“反了你了!”继母尖锐的护甲如毒蛇的獠牙,狠狠掐进我肩胛骨上那还未愈合的鞭伤,殷红的血顺着她金丝牡丹纹袖口蜿蜒而下,仿佛一条流淌着罪恶的血河。
“老爷您听听,这小贱人竟敢跟咱们叫板!要我说就该把她丢进那乱葬岗,让她跟那些孤魂野鬼作伴!”
“砰”的一声巨响,祠堂的门被狂风粗暴地撞开。管家举着灯笼,踉跄着扑进来,惨白的光照见妹妹徐明玥那茜色旗袍的下摆。
她戴着珍珠面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那身姿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她怀里抱着个精致的珐琅匣子,指尖那蔻丹红得仿佛刚蘸过鲜血。
“姐姐可真是倔得很。”她轻蔑地将匣子往地上一掼,清脆的声响中,碎瓷片里滚出半块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及笄礼。“听说你日日去后巷喂那些野狗?若我把这劳什子丢进犬舍,让那些畜生把它咬得粉碎,你又能如何?”
“给我!给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