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疯了一般扑过去，却被铁链无情地拽得重重磕在地上，额头的血瞬间糊住了左眼。玉佩在青砖上弹跳着，裂痕里渗出陈年的血丝。那是母亲吞金自尽前，咬破手指写下的血书，字迹早已被岁月摩挲得模糊不清。
“我签。”我紧紧攥着笔杆，那笔仿佛有千钧重，在婚书上划出歪斜扭曲的“徐明璃”三字，朱砂混着泪水在宣纸上洇出大片猩红，如泣血的杜鹃，也如我破碎的心。“但我要看着你们起誓，明日吉时过后，把我娘迁入祖坟。”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我分明看见父亲嘴角浮起一抹古怪、阴森的笑。他突然抓起供案上的牌位，疯狂地砸向香炉，飞溅的木屑如利刃般割破我眼角：“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窑姐儿生的贱种，也敢跟我提条件！”
2.锁链囚花
我未能看到他们起誓，被捆上轿子，抬进了陆家，给大少爷冲喜。冲喜没有任何效果，陆家也越是怨我。
寒露那日，我穿着绣鞋踩过陆府中庭的鹅卵石小径，裙摆扫过青苔时带起细碎的血珠。昨夜陆夫人罚我跪在碎瓷片上抄《女诫》，膝盖早已烂得见了白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