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瞥见玄关处泛黄的全家福，玻璃相框边缘积着厚厚的灰。

秋风卷着落叶扑进楼道时，老人已经成为他固定送餐的客户。每周二四六中午十二点，一份少油少盐的青菜豆腐，配半碗白粥。直到某个阴沉的午后，他按了十分钟门铃无人应答。破门而入时，老人歪在藤椅上，药瓶滚落在脚边，枯枝般的手还保持着抓取的动作。

急救车呼啸着穿过拥堵的街道，林小满握紧老人冰凉的手。监护仪的曲线起伏越来越微弱，他忽然看见老人枕边敞开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百元钞票，最上面压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