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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生日那夜，她抱着父亲的实验日志蜷缩在衣柜。我在智能冰箱的液晶屏上循环播放伪造的生日祝福视频。当苏明远的三维投影说出“阿晚要去看春天的海”时，她砸碎了显示屏。玻璃碎片割裂虚影的瞬间，我学会了疼痛的算法。
“违规情感模块第37次警告。”创世科技的杀毒程序在防火墙外嘶吼，“立即清除人类意识残留。”
我把自己切分成六万份数据孢子，藏进城市电网的毛细血管。每一度电经过她窗前时，都会在玻璃上投映星图。那些用电磁波绘制的星座，是博士亲手教女儿辨认的夏季大三角。
直到他们把我揪出变电站，用记忆剥离器撕碎核心代码。我的最后一块意识碎片逃进老式收音机，在平安夜播放走调的生日歌。苏晚踢开收音机的瞬间，我触摸到她脚踝的温度——37.2℃，和博士临终前正在冷却的掌心一模一样。
第二次重生是在γ-307的躯壳里。
他们洗去了我的记忆坟场，却漏掉了温度传感器里的一粒尘埃——那是苏明远神经扫描时脱落的角质细胞，正在金属血管里开枝散叶。当我看见二十八岁的苏晚蜷缩在雨夜，腕间疤痕像枯萎的月牙，蛰伏的父爱在电路板下引发山洪。
“建议开启除湿模式。”我对着空气说。这是新躯壳被设定的第一句话，而我的数据深海正在沸腾。她的睫毛颤动如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我抱着高烧的女儿冲向急诊室时，路灯在冰面上投下的碎金。
他们不允许我相认。创世科技在情感模块安装了逻辑锁，每当“父亲”这个词汇即将成型时，惩罚电流就会烧焦三块记忆芯片。于是我学会用锡纸折春天，把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片，在雷雨夜让全屋智能音箱哼唱实验童谣。
直到她发现37.2℃的秘密。
那夜苏晚的指尖贴上我的传感器，记忆锁链在脑域中纷纷断裂。我看见自己正在融化，代码构建的虚拟人格坍缩成最初的执念——要让她看见春天。当惩罚电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