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用医用纱布缝制翅膀，针脚歪斜得像受伤的候鸟。
她撞见我时，血珠正从指尖坠落在羽翼上。“本来想等羽翼丰满再……”我慌忙藏起被剪刀划破的手，却不知殷红早已渗过纸页，在天使翅膀上烙下血管的纹路。
当夜我们蜷缩在消毒水味的床单里，她用染上我鲜血的指尖在我背上画圈：“要成为梦永不褪色的刺青哦。”月光将两个残缺的影子投在墙上，终于拼凑出完整的羽翼形状。
图书馆木质楼梯在潮湿空气里膨胀变形，每踏一步都会发出类似受伤动物的呜咽。我数着第三十七级台阶的裂痕，看着雾的白色裙摆扫过霉斑遍布的扶手。她忽然停步转身，发梢沾着从彩绘玻璃漏下的虹色光斑。
“你听。”她竖起食指抵住嘴唇，微笑着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穿堂风掠过生锈的窗框，带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我们循着声响来到三楼拐角，发现被铁链锁住的阁楼木门竟裂开一道缝隙。雾蹲下身时，月光恰好漫过她后颈的曲线，我看到她脊柱第三节凸起处停着一只磷粉剥落的蓝蝶。
“是昭和十二年的《白秋诗抄》。”她抽出一本靛蓝色封面的诗集，灰尘在光束中起舞，“你看这句——吾が恋は病のごとく深く。”
我的手背擦过她冰凉的指尖，书页间夹着的枯槁紫阳花簌簌碎裂。在接下来的雨季，这个堆满禁书的阁楼成为我们的诺亚方舟。雾总爱蜷缩在橡木箱上阅读宫泽贤治，而我用铅笔在《胰脏物语》的空白处画她垂眸时的睫毛投影。
某个燥热的台风夜，我们被困在阁楼。雨水从腐朽的天花板渗落，在诗集封面洇出深色泪痕。雾忽然握住我正在修补书页的手，她的掌心有阿托品的苦味：“梦，你闻到玛德琳蛋糕的香气了吗？”
我意识到这是她发病的前兆。上次在借阅室，她因为嗅到相似的气味突然窒息，撞翻了整排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文集。此刻她的瞳孔正在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