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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凌锦意萧景城大结局

南栅向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然而,石终掐住周太医舌头时,为时已晚:“大人,死了。”“死......了?”凌锦意毕竟来自于和平年代,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腿脚有些发软,却默默撑着桌子,强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感。萧景城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凌锦意的逞强,眉心微蹙,抬手挥退了宫人。等大殿恢复了寂静,才冷冷开口:“太后娘娘。”凌锦意愣愣地抬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死亡景象里回过神,语气低低的,“嗯?”“宫中危机四伏,太后和皇上是相依为命的母子。”萧景城上前一步,神色看似温和,眼底却噙着警告,“太后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他看了一眼周太医方才横尸之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我......哀家知道了。”凌锦...

主角:凌锦意萧景城   更新:2025-02-14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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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锦意萧景城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凌锦意萧景城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南栅向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石终掐住周太医舌头时,为时已晚:“大人,死了。”“死......了?”凌锦意毕竟来自于和平年代,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腿脚有些发软,却默默撑着桌子,强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感。萧景城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凌锦意的逞强,眉心微蹙,抬手挥退了宫人。等大殿恢复了寂静,才冷冷开口:“太后娘娘。”凌锦意愣愣地抬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死亡景象里回过神,语气低低的,“嗯?”“宫中危机四伏,太后和皇上是相依为命的母子。”萧景城上前一步,神色看似温和,眼底却噙着警告,“太后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他看了一眼周太医方才横尸之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我......哀家知道了。”凌锦...

《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凌锦意萧景城大结局》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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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终掐住周太医舌头时,为时已晚:“大人,死了。”
“死......了?”
凌锦意毕竟来自于和平年代,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腿脚有些发软,却默默撑着桌子,强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感。
萧景城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凌锦意的逞强,眉心微蹙,抬手挥退了宫人。
等大殿恢复了寂静,才冷冷开口:“太后娘娘。”
凌锦意愣愣地抬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死亡景象里回过神,语气低低的,“嗯?”
“宫中危机四伏,太后和皇上是相依为命的母子。”萧景城上前一步,神色看似温和,眼底却噙着警告,“太后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
他看了一眼周太医方才横尸之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我......哀家知道了。”凌锦意忍不住捏紧了桌角,四周仿佛阴风阵阵,夹杂着皇宫特有的压抑和诡谲,暗处仿佛藏着无数恐怖的野兽,随时要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她逃不开,躲不掉,只能蹲守原地,时刻保持警惕。
“萧大人。”凌锦意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眼底的戒备藏起来,微微扯唇,“今夜,辛苦了。”
因着出了这等事,凌锦意自然是一夜无眠,翌日亦是精神萎靡,只能称病躲懒将自己关在慈宁宫中。
岂料正午时分,贴身伺候着的宫女却匆匆来报:“娘娘,晋王殿下听说您身体抱恙,现下正候在宫门外等着探望您呢。”
晋王?
凌锦意默了半晌,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想起这晋王是何人。
先帝手足虽多,但帝王之家,哪有几个子弟能善始善终?果真论起血脉来,这大魏的王爷,应当只余下被外封淮南的恪王。
而这晋王高礼的祖上,却是太祖爷亲封的铁帽子王,现下已传了三代,虽说是异姓王,高礼却格外受先帝器重,现下执掌内阁,虽不及萧景城位高权重,也不容小觑。
“请王爷进来罢。”
宫女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带着一着玄衣的男子走进慈宁宫。
“臣听闻太后凤体有恙,前来探望,娘娘身体可好些了?”
高礼冲她极恭敬的行了一礼,才抬起头,露出一张温润柔和的脸。
“有劳王爷挂心,哀家无事。”
凌锦意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这男人虽比不得萧景城,却也是一位美男子,虽着暗色的玄衣,看上去却风光霁月,不像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倒更像是一位清俊书生。
他嘴角含着笑,并不像萧景城那样难以接近,眸子里带着关切柔和的光,无端让人生出些好感来。
“昨日听说陛下深夜患疾,臣便担忧了一夜,今日早朝,又听闻太后......”
高礼抿了抿唇,脸色关切,看着凌锦意的眼神,却带着些意味莫名的精光:“陛下的病如何了呢,臣本想去乾清宫,宫卫却不放行......娘娘和陛下若是不好生保重,大魏凌山,该如何是好?”
那眼神晦暗莫名,似乎夹杂着欲念,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旁物。
凌锦意并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暗芒,见他语气关切,又温润贴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人人都如王爷一般便好了——实不相瞒,陛下并不是害了恶疾,而是......被人下了毒。”
“怎么......”
高礼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愕,强自定了定神才道:“怎么会是中毒?陛下的饮食,可都有专人试毒,那幕后主使,可查到了么?”
他暗暗在袖中捏紧了拳,面上却似乎只是震惊于小皇帝被害之事。
“不曾,下毒之人当即服毒自尽,再要查......恐是难于登天。”
凌锦意探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心中更是疲惫:“所幸陛下暂且无事,再施针几日,便会康复,眼下萧大人也派人严密把守了乾清宫,那贼子一时半会,也钻不得空子。”
高礼眸光微微一闪,忽而长跪于凌锦意身前:“臣愿为太后分忧——既然萧大人前去把守乾清宫,臣便立刻派人,将那乱臣贼子捉拿归案!”
啊?
凌锦意微微一怔,刚想说不必如此,高礼却拱手冲她朗声道:“此事若不速战速决,恐你乱臣贼子,还会对陛下与娘娘动手!本王这便去寻禁军统领,严查此案!”
“英......”
眼看着男人突然大踏步走出慈宁宫,凌锦意不由得抚了抚额。
确实如高礼所言,那真凶一日寻不出,她头上便像是悬着一柄利刃,随时会要了她的命,但似乎今早,萧景城已经下令,严密封锁陛下中毒之事......
她似乎是,做错了?
果不其然,她正在沉思,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喝问:“晋王殿下大肆搜查禁宫,却是为何?”
“萧大人,本王心忧太后与陛下安危,知晓陛下中毒,特地命禁军统领查探,有何不妥?”
高礼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些许针锋相对的冷意,凌锦意抬手按了按眉心,便看见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神色冷然的走进慈宁宫,脸色如出一辙的阴沉。
这要打架......也犯不着搁她面前打吧!
凌锦意捧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便听见萧景城语气不善的开口:“如王爷这般大张旗鼓的查探,真凶怕是早就得到消息逃之夭夭,难不成他双腿生了根,竟要等着禁军捉他归案?”
高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若是如王爷这般温水煮青蛙的磨洋工,难不成要等真凶幡然悔悟,自投罗网?”
“晋王慎行。”
萧景城的语气愈发森寒:“先帝临终托孤与我,我便要对陛下负责!”
“我高家三代忠良,从太祖爷开始,便是大魏中流砥柱,难不成我不忧心陛下安危?”
凌锦意不介意提供场地给两位帅气大佬激情battle,正捧着茶杯暗中观察,萧景城却突然转过头:“太后以为如何?”
“......”
神仙打架,拖上她这凡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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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明据实之前,凌锦意还有一事要做。
“传令下去,内务府王德贪赃枉法玩忽职守,即日起,下刑部死牢,由大理寺监判后,择日问斩。”
门外的亲卫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众人懵懵的看着,什么情况?二德子不是早被斩了?
李胜心眼活泛,愣了片刻,立马会意,略带责备的唤了声,“太后......”
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我知道我知道,问斩也需按照基本法的。”
她只是来了一招投石问路。
与傅宏商量,制造了王德问斩的假局,引诱众人说了实话,坐实罪名,然后问斩。
若先把人斩了,单是萧景城的唠叨她就头大。
她清清嗓子,“既然青碧无罪,立即释放,暂且放在金玉宫养病。等哀家查明事实,便会送你出宫,寻个归处。”
青碧泪如泉涌,哽咽道:“谢过太后。”
“玉儿,你可同意?”
皇甫玉咬着唇,眼带笑意的起身谢恩,“儿臣定会照顾好青碧姑姑。”
“折腾一晚上,你早些回去休息。挑个时间,哀家再去找你问话。”
“儿臣领命。”
凌锦意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驱散了众人。
太监小心抬着青碧与皇甫玉离开,内务府的人也纷纷磕头要走。
她捕捉到那抹身影,整个内务府三十多名管事竟只有一个女子!
“哎,那个......”
李胜瞬间领会,高声喊道:“掌仪司主事留步。”
女人停步,走至殿前听候差遣。
“额......”
“奴婢唐汐儿,掌仪司主事,太后吩咐。”
凌锦意一时语塞,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女孩特殊,一冲动就留了下来。
“内务府就只有你一个女子?”
“管事只有奴婢一人,女官并不算少数。”
她微微一笑,“那你挺厉害的。”
唐汐儿低头,恭敬地回道;“多谢太后夸赞。”
凌锦意手指敲着椅子,认真思索起来,“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成了管事,一嫁人又要回深宅大院,你这又是何苦?”
女子眼眸震惊,一抿嘴,扑通跪了下来,“请太后赎罪,汐儿斗胆,愿为大魏尽绵薄之力,一生奉献官场,若是成亲舍弃职务,宁可终身不嫁。”
李胜尖嗓子一出,“胡说!男聘女嫁则为定数。”
“那为何男子可出仕为官,女子连抛头露面都不可?”
“这个......”他犹豫半晌,看了眼凌锦意的反应,“此乃自古以来。”
唐汐儿唇边露出冷笑,字字珠玑,“自古以来便对吗?”
凌锦意看着殿中跪着的人,满身傲骨,清冷倔强,月光拉出漫长的影子,像是和上千年的庞然大物作斗争。
她呵呵笑了两声,手掌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贱婢!祖宗之法,你也敢妄议!”
女人抬头,诧异写满眼睛,呆呆的说道:“太后......”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太后明明很欣赏她的。
“李胜,即可拟旨,唐汐儿以下犯上,妄议祖宗法规。革去掌仪司主事一职,贬为宫女,明日上任乾清宫。”
“奴婢领命。”
外面天光乍亮,鸡鸣三声。
李胜低声提醒道:“太后,该去梳妆上朝了。”
她仰天长叹,这漫长的一晚上,还想去睡一觉呢!
谁说当皇帝轻松,简直是二十四小时无休止的上班,累死哀家了!
众人摆驾乾清宫。
离开时,只见唐汐儿孤零零的身影落魄跪在大殿上。
李胜心疼,回头望了两眼,“啧啧啧,唐家长女唐汐儿满腹经纶自命不凡,如男人一般向往建功立业,太后,您罚的是不是太重了?”
凌锦意困得眼快睁不开了,“你对我有意见?”
他讨好的笑了两声,“奴才自己掌嘴。”
......
太和殿。
不出所料,大殿之上又为卢氏之死吵个不停。
小皇帝乖巧的坐在龙椅上,正翻着折子,看着今天谁请假。
他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偷偷摸摸的指给凌锦意看,凌家凌元宗凌大翰林。
女孩翘翘了嘴角,挥手让他坐好。
武英殿大学士唐景先,出列恭请道:“端康皇太妃之死不易拖得太长,皇族闺秘,岂容他人乱嚼口舌。”
话被打断的唐坤,左顾右盼,摸着胡子,“额,老臣所见,确应尽快结案。”
她翻个白眼,这个唐坤典型的墙头草和稀泥。
“启禀皇上,此事理应尽快结案。”
星河软糯糯的叫了声,“太后......”
“尚学士,还知道太妃之死乃后宫之事?”
“啊?”尚景先皱着眉,弯腰道:“太后所言什么意思?”
萧景城微笑着帮忙解释,“既然是后宫之事,那前朝议论则与礼数不合。”
金黄色珠帘之后,又飘来一句,“单此事就论了半个时辰,天下之大,太妃之死竟然如此重要?”
尚景先腰弯的更低,“皇宫之事,乃天下之事,自然重要。”
今天这是怎么了?
往前软弱的凌家幺女,今儿句句绵里藏针,直往要害处扎。
她将手中把玩的折子往外一扔,厉声道:“比东两府的水灾还要重要?!”
“太后恕罪!”
“恕罪!?拿什么恕罪?九江和广信两府的灾情报了半个月,死伤无数,子民哀嚎食不果腹,一帮为人臣子的竟在大殿上讨论一个妃子!你们是这么心怀天下的!”
一怒之下,众臣跪地请罪。
“灾情如何?死亡如何?赈灾的粮饷如何?相关水利进展如何?!你们一概不报,专盯着端康皇太妃之死,怎么!内务府是来太和殿上朝了!”
几句怒骂让群臣都红了脸,在座的全是心比天高的文人,竟一下子被贬成内务府管事!
一巴掌打过去。
凌锦意语气开始放软,“哀家知道你们心急,此时我已主管,择日就会大白。谁若放着正事不做,再敢议论,哀家拿他试问!”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寂静。
“微臣知罪。”萧景城率先表态,紧跟着众人回应。
她递了眼神给李胜,大太监一挥拂尘,“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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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凌锦意开口,高礼便已神色不善的走上前,目光冷然道:“你安排在乾清宫弑君的乱臣贼子,都已经供认不讳。”
“是有人陷害本相。”
萧景城理都不理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凌锦意,眸子清亮如星。
“呵,还待狡辩?”
高礼语气讥讽的挡住他投向凌锦意的目光:“大理寺在审问出结果时,便派人前去相府捉拿你这奸佞,你竟能轻易脱身,可见你暗地里......定然在积蓄势力,意图谋反!”
萧景城冷笑:“大理寺不过半个时辰,便能审出结果?倒是稀奇......不知是哪位大人所审,证人证物何在,凭你一面之词,竟敢来捉拿本相?好大的胆子!”
“萧景城!你这奸佞......”
那几个老臣正待帮腔,萧景城却冷冷扫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道:“晋王殿下才将回京不久罢?又向来顶着个不问朝事的好名声,怎么还与这几位大人感情甚笃的模样?”
“你,你......”
高礼和那几位老臣气得脸色又红又白,凌锦意眼看着男人竟有些要舌战群儒的架势,脑袋愈发疼得紧。
她倒不担心这男人吵不过,不得不说,以萧景城那谪仙一般出尘的容貌,便是去菜场泼妇骂街,也是赏心悦目,但看着他被众人泼脏水,实在让她不舒服。
何况他昨夜,还救了她一命。
“萧大人,哀家给你十日时间。”
凌锦意定定的看着男人清隽的双眸:“既然萧大人说有人陷害你,那十日之内,你必须自证清白,否则,哀家便只能秉公处置。”
萧景城却也没想到向来和他不太对付的小太后没有落井下石便罢了,竟还似乎在回护他,不由得愣了一瞬,许久才垂眸一拱手:“臣明白。”
高礼眼底闪过一丝惊怒,正待开口,凌锦意却语气淡漠的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萧家三代勋贵,皆是国之重器,萧大人更是受先帝所托,辅佐陛下,可见其忠心天地可鉴,若是凭这一面之词便定罪,冤枉了忠良,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众臣一眼:“若他真是奸佞,十日之后再论也不迟。”
这话滴水不漏,全然挑不出错处,众臣只得道了声太后圣明,便被凌锦意挥退。
高礼眸子里冷芒乍现,死死锁在萧景城的背影上,目光无比阴毒。
“主子,咱们先下......”
慕羽犹疑的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的萧景城,男人唇角未勾:“回府,小太后既然信我,我自然不能让娘娘失望了。”
一晃眼,便是七日。
这七日间,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像是畏罪潜逃了一般,竟是连半分消息也未得见,若不是有宫卫亲见他进了相府便再未出来,恐怕通缉令,便要贴满大魏的各个郡县了。
整个朝中,恐怕只有凌锦意看上去半分不急,小皇帝现已经醒转,在外人面前老成持重,背地里却粘人得紧。
“母后在想什么?”
凌锦意正托着腮发呆,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突然牵住她的衣角缩进她怀中:“母后总是发呆,一定是有心事罢?”
“母后能有什么心事?”
凌锦意不由得轻笑,抬手捏了捏这几日已经被她调理得那张已经有些发腮迹象的可爱小脸。
“儿臣知道母后的心事。”
小皇帝故作老成的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母后心里都是萧爱卿。”
“谁心里是那惹人生厌只会摆臭脸的家伙!”
凌锦意险些被这句话哽得背过气去,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微冷。
“臣萧景城,求见陛下与太后娘娘。”
“......”
凌锦意立时间安静如鸡,脸上的表情极其尴尬。
小皇帝极有眼色的替她发了话:“萧爱卿,请进来吧。”
男人推门进来,一张俊脸看上去丰神俊朗,只是脸色却有些古怪——
毕竟听见太后背地里骂自己,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萧大人......可将事情解决了?”
凌锦意干笑一声,打破了尴尬,萧景城微一挑眉,正色行礼:“臣做戏假装自己已经被太后押送天牢,回到相府,不过两日,便查到有内奸私自告密。并从他们房中搜出了证物,现下已经将犯人和证据,移交大理寺。”
“两日?”
凌锦意嘴角一抽,想起这七日在朝堂上因着这厮的事情,被一种老臣吵得心烦意乱,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那你缘何现在才出现?”
萧景城正在斟酌是否要将自己这五日里查探高礼之事告知凌锦意,便听见小皇帝软糯开口:“萧爱卿,母后这些日子甚是忧心你。”
“......”
凌锦意再次安静如鸡。
“多谢太后挂心。”
萧景城的表情显然也有些尴尬,低咳一声才道:“也谢谢娘娘......肯相信微臣。”
“不必,我......咳,我命人去传膳。”
凌锦意只恨不能地上出现一条缝,能让自己钻进去,赶忙抽身便走,刚行至院中,耳边却传来一道清冷声音。
“臣,还未曾请教娘娘,为何会帮臣。”
萧景城垂眸站在她身后,神色似乎有些晦暗莫名。
为何帮他?
凌锦意挑了挑眉。
因着救命之恩?这男人本来就穿了软甲,倒是害她白白担心,可恨!
因他是国之栋梁?过于虚伪,到时候恐怕又得虚与委蛇,不知道何时才能给他送走!
萧景城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那张娇艳的脸,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便看见凌锦意忽得笑意晏晏道:“因为萧大人......生得好看。”
“......”
面前那张俊脸顿时变得阴沉,全然不出凌锦意所料,只是她并未察觉,男人墨发之下的耳根,竟带着淡淡的红色。
“太后慎言!”
萧景城紧咬着牙关,拳头藏在袖子悄然握紧,忽然沉着脸一拂袖:“臣告退!”
凌锦意看着男人的背影行出慈宁宫,不由得轻笑出声,
......
翌日,太和殿前。
小皇帝身体已然大好,便同先前一样,被她抱着上朝,群臣站在阶下,凌锦意目光一扫,便看见萧景城看她一眼,似乎是冷哼一声,便别过了头。
这么记仇?小心眼!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漠开口道:“有事起奏,无事便退朝吧。”
众臣们不出意料,又开始吵得不可开交。
凌锦意强自打起精神听着,目光却不时投向那居于文臣首位,紧抿着唇一语不发的红衣男人。
殿外却突然闯进来一名太监,跌跌撞撞的扑到殿中跪下:“娘娘,娘娘,不好了!”
凌锦意一愣,便听那太监神色惶然的开口:“死,死人了!您,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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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二更天,太医院竟漏出微妙的烛光。
凌锦意暗道不妙,猛地向前几步,一推门!
屋内的林其昌手持一块灰色帕子正擦着卢氏的胳膊,见人突然出现,吓的后退两步,打翻了桌上的蜡烛。
多亏李胜手疾眼快,一把扶起,“林太医,您千万小心。”
林其昌跟手叩头,“微臣下钱粮的时候就给内务府递了牌子,想着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死因,不知太后驾到,实在罪过。”
“无妨,老太医起身。”
凌锦意将他扶起,笑道:“此处无他人,外公不必如此拘谨。”
太医院院长林其昌,乃凌锦意生母林氏的父亲。
林家共有两女,一女嫁给了翰林院凌翰林,另一女嫁给了远在淮安的恪王。
老者眼泛泪花,溢出些许的疼爱。
想当年,凌锦意尚未出嫁时乖巧愚忠,众人商议,找个善良老实的书生,嫁了做正妻,娘家给予帮衬,就如此风平无波的过一生。
没想到一招落错,竟进了这吃人的朝堂。
女孩见他发呆,又呼唤了一声,“外公?”
林其昌瞬间惊醒,后退几步,忙还礼道:“太后折煞老儿,祖宗之礼断不可逾越。”
凌锦意翻了个白眼,要不说古人屁事多。
她并不知老者心中所想,希望她规规矩矩小心谨慎,万不能落人口舌。
“那......林太医察觉了什么?”
“确实有,太后跟微臣前来。”涉及到专业领域,林其昌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状态,招手走至床前,指着一处淤青说道:“老儿用布热敷后,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磕碰,虽不能断定为死因,却为异样,端康皇太妃死前定经历了什么。”
法医学并不是凌锦意的主修,只是读过一些。
她捏着手肘,来回端详着淤青,从两臂到肩膀,再到大腿内侧都有分布。
林其昌知她医术高明,轻声问道:“太后?”
女孩目光一沉,吩咐道:“将衣服都扒了,准备几把长短不一的刀子。”
李胜帮忙上手,语气战战兢兢的问道:“太后,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没回答,专心致志的将外衣除掉,再次观察起淤青。
“您看,膝盖、手肘以及肩膀位置都有,这种淤青是死者自己造成的,这是一种......连滚带爬的状态下磕碰到硬物造成的,时间过了很久,起码四十五小时,表面软组织淤血退散,深层肌腱存在少量淤血,在热敷之下,细胞活性增加,才显现了出来。”
女孩一番话听不懂的词语太多,林其昌懵懵的点头,手脚下意识的做连滚带爬状,感受着身体的用力点。
他瞪大双眼,点头如捣蒜的惊奇道:“确实确实!太后医术果然高超,微臣甘拜下风。”
话音落下,他又吸了一口凉气,“只不过,端康皇太妃养尊处优,怎会遭遇如此状况?”
她又将双手放在了女尸的肚皮上。
肚皮微微鼓起,高于胸部,却并不是肥胖导致。
林其昌看了几眼,出言道:“尸体死后腹内会出现胀气,实属正常。”
“不,胀气存在的时间太长,尸僵已经出现,气还没散?”
“这个?”
正迟疑中,李胜尖着声音突然指着某处叫道:“太后太后,耳朵出血了!”
凌锦意被他细嗓子吓了一跳,举手摸着自己的耳朵。
林其昌一探头,惊讶道:“端康皇太妃的左耳有污血冒出!”
血液呈现红黑状,伴有恶臭,最奇怪的是,一用力摁压肚皮,耳朵冒出的鲜血更甚。
女孩抿着嘴,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将刀子烫一下,解刨!”
“什么,解刨!”
李胜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太后万万不可啊!此等事伤天害理有违人伦啊!”
“又不是割一块肉下来,割开之后再给缝上就成了。”
她淡定的抛出一句话,在烛火上烫着刀子消毒。
林其昌贵为大夫,清楚解刨后,难题自然迎刃而解,可这是皇太妃啊!
他心疼外孙女,又怕牵连自己,请求道:“太后三思!”
“太后,此举不妥!万一皇族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消完毒,凌锦意找来面巾蒙在脸上,反手一刀直接插进了卢氏的肚皮!
这动作惊得两个人一颤,倒吸凉气,眼睛差点就从脸上跳下来了!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这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插一刀和插几百刀的后果是一样的。
林其昌将心塞回肚子里,认命拿着刀子帮忙解刨。
李胜蜷缩在角落里,手掐着人中,进行自我急救。
肚皮割开,里面恶臭无比,脏血混杂着胀气,让人直想呕吐。
她看着腹腔内五脏六腑乱成一团麻,咬着牙狠着心,撸着袖子直接往里伸手!
手在腹腔内搅动,将皮肉层污血捏出来,忙乱中,她对旁边人喊道:“草纸,沾血!”
沦为助手的林其昌,用草纸沾出污血,腹腔内才逐渐清楚起来。
他忙到用袖子擦着汗,看向身旁的小孙女,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月儿何时学的医术?
小丫头虽不在他跟前长大,也日日照看。
曾经,他也想过将医术传给月儿,可女孩生性胆小,见血就哭。
再看现在干脆利落的模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不论是用手掏内脏的胆量,还是刀法的娴熟,没有十年医术生涯绝无可能完成。
越细想,他的脸色越发阴霾起来。
“林太医您看,肝、肺、肾都肿胀至两倍大,血液透过皮层蔓延至腹腔。这是非常明显的打击伤,卢氏生前肯定被人打了,还没死的时候被喂了药,毒性先一步发作于失血,这才导致是死因为中毒。”
她一心扑在尸体上,没察觉出老者的变化,啧啧两声疑惑道;“内脏怎么可能会伤成这样?这是有五十公斤的大铁锤打到了腹部?”
林其昌收敛起怀疑,开口道:“可能被武功高强人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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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百越国?
大魏特赦,允许百越国商人前来行商,但规定皇族之人进入大魏国土,需向皇族请示。
更何况,帝都和最南方百越国隔着大魏九府,也没不小心这一说。
凌锦意知道,这是大事,又问一遍:“沈将军确定?”
“微臣不敢妄言,确发现百越国皇族踪迹。”
她舔着牙根,颔首道:“哀家知道了。”
沈珩在下面低头等着后半句,等了半炷香也没动静,只好主动请求,“太后明鉴,臣以为封锁帝都,捉拿百越国贼人,以彰我大魏风范。”
女孩思索了一会,探头问到:“沈将军,如果你进了百越国领地,不小心被他们驻守将军发现,你会怎么样?”
男人一愣,怎么突然猜起谜语来了?
他抬眼望着少女,犹豫道:“末将......会快速离开,因为用不了多久,便会封城。”
她打了个响指,一摊手道:“你看,百越国人又不是傻子。”
“哈?”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如今封城为时已晚,第一面没逮住,他们就有了防范。
他眨眨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台上的女孩,这点自己怎么没想到!
来前听说凌家小女儿愚笨不堪,入宫成了太后,也只知贪图享乐。
今日见面,明明聪明的没边了,衬的他像个傻子。
谣言害死人。
沈珩为挽回形象,又提议,“若他们离开帝都,便会南下,回到母国,不如在途中拦截?”
“从帝都回百越国,无数条道路,爱将猜他们会选哪个?”
“啊,这个......”
男人低着头作难起来。
凌锦意歪头看着,小包子脸皱着眉垂眸思考,啊啊,真是可爱!
女孩颜狗属性爆发,只觉弟弟可爱,不曾想这位弟弟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沈珩脑细胞死一地,无奈道:“属下愚笨,求太后直言。”
女孩摊开地图,招呼他到跟前来,指着道:“他们走哪条路,哀家也不知。若想从大魏回百越国,必定会经过南康、淮南、南安三府,不如直接命令三府知府严查边境人等,应该会有蛛丝马迹。”
男人拍着脑袋,悔恨不已,“哎呀!我就没想到!”
“还有,百越国皇族为何私下来帝都?”
“肯定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她进一步说道:“不可告人之事,又与帝都有关,爱将觉得会是什么事?”
沈珩长睫毛低垂,片刻后,突然后退几步,猛地跪地,“臣不敢言。”
“呵,私通百越国皇族的又不是你,有何不敢言?”
他抬头,眸子越发的深邃,透着股杀气,“朝堂之上真有人通敌叛国?”
女孩稚嫩的面庞上,也浮现出凌厉,“是否有叛徒乱我朝纲,需沈将军查清据实。”
一股热血从内心充斥到脑海,老皇帝荒淫无道沉迷美色,小皇帝年少无知不懂朝纲,沈珩看着四周堕落腐败,早就无计可施。
终于,现在终于有人收拾这群混蛋了!
“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沈珩走后,她又叫来军机处大臣,拟了三封密令送往南方三府。
事情办完,她刚喝了两口茶水,外面便到了三更天。
眼瞅着天快明了,事还没办完。
“去慈安宫,李胜应该从内务府回来了。”
“是。”傅宏领命,在前面开路,只不过那双眼睛时不时飘向女孩。
她瘫在轿子上,淡定的问道:“哀家脸上有东西?”
男人吓了一跳,忙回道:“微臣并无非分之想,请太后恕罪。”
凌锦意身子斜向左侧,伸着脑袋,看向随行的傅宏,调笑道:“我又没这么说,你慌什么?难不成心里有鬼?”
“微臣知罪。”
“知罪干嘛,看你长相俊俏,身材魁梧,要是有心,哀家可收了你。”
傅宏浑身一抖,哐当一声跪了下去,“太后,不要拿微臣开玩笑了。”
凌锦意托着腮,无奈的摇摇头,哎,真是开不起玩笑!
“好了,恕你无罪,平身。”
男人起来以后,目光看着脚尖,恨不得钻到砖缝里去。
月亮东沉,她被轿子晃的眼皮直打架,甩甩头,用搭话来保持清醒,“不过,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臣不敢。”
“实话实说就好,哀家不怪你。”
傅宏鼓起全部勇气,又看了眼女孩,“微臣觉得,太后和传言中有所不同。”
“哦?”她单手托腮,玉指敲打着脸颊,“传闻中,哀家是什么样的?”
“臣不敢。”
嘿!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
她被烦的透透的,语气一冷,“再说这三个字,我就赏你板子了。照实了说!”
男人领命,小心翼翼的开口,“传闻,太后愚笨胆小,怕惹是非。还让臣多加注意,仔细护着小皇帝周全,如今相处,太后乃明智人也。”
女孩听出了关键点,反问道:“谁让你多加注意?”
傅宏一惊,紧张的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是......是萧丞相。”
萧景城?
这家伙把心腹都插到亲卫军里了?
她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笑道:“无妨无妨,萧丞相一心为国,哀家能够理解。”
听这话,他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
凌锦意一翘嘴角,又是个傻白甜,“萧丞相与傅首领是好兄弟?”
傅宏神情放松了几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多了几分侠客的风流,“回禀太后,微臣是个孤儿,从小被萧大人捡回去,收为养子,顺宝67年武状元出身,后进了亲卫军,先皇去世后,被提拔为亲卫军首领。”
“哦,原来如此。”
她莫名沉默了下去,许久后,突然问道:“那傅首领对朝中各大家族很是了解?”
他扭了下脖子,为难得回道:“只略微了解武将,以前在帝都演武堂交过手。若太后想要知晓,询问翰林亦或者大学士,岂不更好?”
“哀家随口问问,不必惊动。”
傅宏疑惑的看了少女一眼,月光在她脸上蒙了层纱,神神秘秘看不真切。
女孩察觉到他的目光,悠然展颜一笑,清丽无双。
男人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忙低下了头,“太后,想问何人?”
“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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