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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

月引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被罩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压箱的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银锭。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褥。外罩也是蚕丝的,看起来很昂贵。可惜,也是别人用过的。甚至,蚕丝被上还沾染了已经暗淡了的血迹。从血迹的位置,颜色,血痕大小来看,蚕丝被上沾染的大概率是姨妈血。给她二手货陪嫁也就罢了,还给她沾了经血的被褥。谢家是会恶心人的。谢莺眠索性将箱子全部打开。六十四抬嫁妆,除了最开始的八抬有压箱银锭之外,剩下的没有压箱钱。二手衣服,二手被褥,二手饰品......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大件玩意儿,嫁妆里多数东西是被人淘汰不要的。好,好得很呐。她早知道谢家对原主差,只是没想到,谢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谢莺眠没换衣裳,只是洗了把脸。虞凌夜看到她仍穿...

主角:谢莺眠虞凌   更新:2025-02-14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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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莺眠虞凌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由网络作家“月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被罩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压箱的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银锭。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褥。外罩也是蚕丝的,看起来很昂贵。可惜,也是别人用过的。甚至,蚕丝被上还沾染了已经暗淡了的血迹。从血迹的位置,颜色,血痕大小来看,蚕丝被上沾染的大概率是姨妈血。给她二手货陪嫁也就罢了,还给她沾了经血的被褥。谢家是会恶心人的。谢莺眠索性将箱子全部打开。六十四抬嫁妆,除了最开始的八抬有压箱银锭之外,剩下的没有压箱钱。二手衣服,二手被褥,二手饰品......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大件玩意儿,嫁妆里多数东西是被人淘汰不要的。好,好得很呐。她早知道谢家对原主差,只是没想到,谢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谢莺眠没换衣裳,只是洗了把脸。虞凌夜看到她仍穿...

《结局+番外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精彩片段

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被罩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
压箱的也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银锭。
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褥。
外罩也是蚕丝的,看起来很昂贵。
可惜,也是别人用过的。
甚至,蚕丝被上还沾染了已经暗淡了的血迹。
从血迹的位置,颜色,血痕大小来看,蚕丝被上沾染的大概率是姨妈血。
给她二手货陪嫁也就罢了,还给她沾了经血的被褥。
谢家是会恶心人的。
谢莺眠索性将箱子全部打开。
六十四抬嫁妆,除了最开始的八抬有压箱银锭之外,剩下的没有压箱钱。
二手衣服,二手被褥,二手饰品......
除了一些不值钱的大件玩意儿,嫁妆里多数东西是被人淘汰不要的。
好,好得很呐。
她早知道谢家对原主差,只是没想到,谢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
谢莺眠没换衣裳,只是洗了把脸。
虞凌夜看到她仍穿着染血的嫁衣,疑惑道:“不是去换衣服了?”
谢莺眠也没隐瞒什么。
谢家不怕丢人,她更不怕。
她不仅不隐瞒,她还要将谢家的不要脸操作广而告之。
“嫁妆里的衣裳都是二手货,我没有穿二手衣服的习惯。”
虞凌夜沉默了。
二手物品充当嫁妆,还送到王府里来。
谢家主母的眼界,真是低到离谱。
王府里没有适合谢莺眠穿的衣裳。
“扶墨。”虞凌夜道,“去百宝阁买几套成衣来。”
谢莺眠没有拒绝。
她没衣裳穿,总不能只穿着染血的嫁衣。
“我要素净一些的,面料舒适即可,价格不要太贵,款式也不要复杂,总之,要买性价比高的。”
说完。
她抠抠搜搜给了扶墨两个银锭子。
这银锭,就是压箱的银锭。
贵族嫁女,每抬嫁妆上面会铺一层银锭或者一层金锭。
她却只找到八个。
按照一个银锭十两算,一共八十两。
诊金还没拿到,她得节约着点用。
“买两套就好。”谢莺眠道,“鞋子不用买。”
扶墨看着手里的两个银锭发呆。
王府体面点的丫鬟婆子,一套衣裳也不止十两。
虞凌夜道:“按照正常规格买六套。”
“花费记在我账上。”
谢莺眠警惕道:“正常规格是什么规格?”
扶墨答:“一套三百到五百两。”
谢莺眠:!
一套三百两,六套就是一千八百两。
钱要花在刀刃上,衣服舒适就够。
再说,她很快就要跑路,华丽的衣服穿不着,白浪费了。
“给我买普通的就好。”
虞凌夜强调:“记在我账上。”
谢莺眠:“我没有欠账的习惯,到时候还要用诊金抵扣,到头来还是花我的钱。”
“不行,坚决不行。”
虞凌夜再三解释,她的衣裳首饰属于王府正常支出,王妃有王妃的规格,丫鬟有丫鬟的规格。
每个人身份不同,规格不同,不能乱穿。
谢莺眠听明白了。
王妃是一种职业。
当一天王妃,就得穿一天王妃专用的职业装。
职业装是员工福利,不需要她额外花钱购买。
这么想着,谢莺眠心安理得接受了。
虞凌夜:......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买两套就够。”谢莺眠对扶墨说,“不需要六套。”
谢家准备的嫁妆,不能就这么算了。
该属于原主的东西,她会让谢家乖乖送来。
谢家不仅要送,还得求着她收。
等谢家将东西送来,她就有很多套衣裳了,不需要备用那么多。
虞凌夜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冲扶墨点点头。
扶墨领命离开。
“听扶墨说,他们的毒,你可以解?”虞凌夜问。
谢莺眠:“可以。”
虞凌夜:“你知道扶墨中了什么毒?”
谢莺眠:“知道。”
虞凌夜在等着她往下说。
谢莺眠却不再开口了。
她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盘膝,调整呼吸。
虞凌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谢莺眠的回应。
他转头看过去,谢莺眠正坐在椅子上闭眼打坐。
日光倾斜,透过窗棂照耀到谢莺眠脸上。
大约是常年在庄子上的缘故,谢莺眠的皮肤有些黑,人也瘦弱。
她睫毛很长,闭着眼睛时,睫毛如小小蒲扇覆在眼睑上。
鼻子秀气玲珑,嘴唇也恰好到处。
单看五官,每一样都很精致。
组合起来看,有种很令人惊艳的和谐感和流畅感。
就像灵感充沛的绘画大师,挥毫泼墨,一气呵成的绝世佳作。
连虞凌夜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这一盯就是一刻钟。
谢莺眠感觉到一股视线黏在身上。
这股视线迟迟不离开。
“王爷,我记得我洗干净脸了,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还有脏东西?”
虞凌夜这才意识到他盯着谢莺眠看了太长时间。
为缓解尴尬。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莺眠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她哪里漏答了。
“抱歉,我不记得了,要不你重新问。”
虞凌夜:“扶墨中了什么毒?”
谢莺眠一脸认真:“我记性很好,可以确定,这问题你没问过。”
虞凌夜:“我现在问了。”
谢莺眠答道:“扶墨和他朋友中的毒,应该叫七日缠丝毒。”
虞凌夜蹙眉:“七日缠丝毒?”
“听说过缠丝劲吗?”谢莺眠问。
“太极拳法就用的缠丝劲,缠丝劲呈螺旋形,始于内、形于外,看似柔,实则刚。”
“缠丝毒与缠丝劲有异曲同工之处。”
“中毒者如果不动用内力毫无察觉,一旦动用内力,缠丝毒会瓦解内功。”
“瓦解方式与缠丝劲非常相似,以螺旋状的劲力缠绕到经脉,在中毒者动用内力的时候缠绕其中,逐步泄掉中毒者的内功。”
虞凌夜问:“这种毒药,只是让人失去功夫?”
谢莺眠回道:“如果是普通的缠丝毒,是这样的。”
“但他们中的不是普通缠丝毒,是七日缠丝毒。”
“中了七日缠丝毒,中毒者会经历两个七日。”
“第一个七日,泄掉中毒者的内力,让中毒者从高手变为普通人。”
“第二个七日,中毒者五脏六腑会被螺旋状的劲力冲击,在第七日到来时,必死无疑。”
虞凌夜神色凝重。
“扶墨在哪个阶段?”他问。
谢莺眠道:“第二阶段。”
“他还剩三天寿命。”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心中所想。
如果知道了,肯定会给虞凌夜一个大白眼。
若她不出手压制蛊虫将虞凌夜救回来,就得给他陪葬。
王府守卫重重,暗处还有无数高手镇守,她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虞凌夜死,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人都要死了,还藏什么拙?
再说,压制蛊虫和八十一道回阳针这种手段,根本瞒不过高手。
与其遮遮掩掩被人猜忌,不如将自己的价值大大方方亮出来。
她有价值,想动她的人就会投鼠忌器。
她有资本,就可以不受欺凌。
当她的价值足够高时,就算她行事嚣张,那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这也是她敢对方宜麟重拳出击的原因。
“你是觉得价格不合适?”谢莺眠道,“五千两真的是良心价。”
“若是别人能解开他们的毒,他们也不至于等死,我不仅能解毒,还帮他们恢复功夫。”
“五千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再低了我可就不干了。”
虞凌夜看着谢莺眠认真讨价还价的样子,垂下眸子。
不管她身上藏着何种秘密。
不管她到底是谁。
以目前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不是敌人。
而且......
虞凌夜不知该如何形容昨夜的感觉。
昨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流逝。
甚至,他的灵魂已漂浮到上空。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股特殊的力量将他拽回来。
灵魂重回身体,生命停止流逝,意识逐渐回归。
在那股力量的帮助下,他甚至挣脱束缚清醒过来。
谢莺眠距离他越近,力量的作用越明显。
他可以肯定,谢莺眠是他逆风翻盘的突破口。
“好。”虞凌夜道,“我答应你。”
谢莺眠心情极好。
果然是权势滔天的凌王,出手就是大方。
她心情好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个小狐狸一样。
“很开心?”虞凌夜问。
“当然。”谢莺眠道,“谁赚钱不开心?”
说完这话她才意识到,她赚的是虞凌夜的钱。
“哦,抱歉,我的快乐好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谢莺眠立马换了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开心,我赚的都是辛苦钱。”
虞凌夜:“别演了,本王不缺这点钱。”
谢莺眠顺嘴夸赞:“凌王殿下果然财大气粗。”
“当凌王殿下的牛马是我的荣幸。”
“请凌王殿下不要吝啬使唤我。”
虞凌夜瞥了她一眼。
一面能屈能伸,一面一言不合将方宜麟的丫鬟杀了。
一面刚正不阿,一面为那点小钱甘愿当狗腿奉承他。
一面清冷桀骜,一面行为出格言语大胆堪比花楼女子。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虞凌夜盯着谢莺眠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不要吝啬使唤你?”
谢莺眠:“违背公众良俗的不行,违法的不干,杀人放火......看情况。”
虞凌夜:“将扶墨喊来。”
谢莺眠扬眉:“你是想告诉扶墨武功能恢复的事?”
“这事还是我跟他说比较好,你告诉他的话,他可能会以为你在安慰他。”
虞凌夜脸上泛起一抹红云。
他不是要告诉扶墨这事。
人有三急。
他憋很久了。
这话他不能跟谢莺眠直说。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虞凌夜冷声道,“本王只喜欢听话的牛马。”
谢莺眠不计较金主爸爸的态度。
“行,我这就去喊他来,长生石还给你......”
谢莺眠将长生石包回手绢中时,长生石突然碎成齑粉。
就那么突兀的,突然成了粉末。
谢莺眠和虞凌夜都是一愣。
“如果我说,是长生石先动的手,你信吗?”谢莺眠抬头看向虞凌夜。
“我什么都没干,它自己就碎了。”
虞凌夜:“本王不瞎。”
谢莺眠:“既然你亲眼目睹了是它碰瓷我,那就不能找我索赔了哈。”
“齑粉或许也有用,我帮你包起来。”
因房间里点了炭,窗户开着一条小缝透气。
有风从这条小缝里吹进来。
手绢里的齑粉随风飞扬,洒在各个角落里。
谢莺眠:......
空石碎了,骨灰还被风扬了。
被一块石头碰瓷碰到这种地步,她找谁说理去?
“你看见了,这次是风先动的手。”
虞凌夜懒得理她:“去喊扶墨。”
谢莺眠巴不得赶紧离开。
她象征性地将空手绢包好放在虞凌夜枕头底下,飞快离开。
扶墨如门神一般守在厨房门口。
瞧见谢莺眠来,眼睛都没抬起。
“凌王喊你过去。”谢莺眠说。
扶墨置若罔闻。
谢莺眠:“凌王应该有要紧事跟你谈,你可能会认为他是在安慰你,我可以提前跟你透个气,他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他。”
扶墨没有回应。
他连个表情都没给谢莺眠就走远了。
扶墨离开后。
小厨房就没了守护人。
谢莺眠闻着香味走进去。
厨房里开着好几个灶。
每个灶上炖着不同的补品。
谢莺眠找到最香的那一锅。
一打开盖,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
鸡汤是用整只鸡熬煮的。
上面还放了枸杞黄芪之类的药材。
谢莺眠被香迷糊了。
这么一大只鸡,她只在国家级的庆功会上吃到过。
自从二十一世纪某国核污水泄露后,植物慢慢变异,适合食用的食物越来越少。
此后的几百年里,科技迅猛发展,食物却不断锐减。
不得已,国家制出特殊营养剂代替食物。
到二十九世纪后,人类已习惯用营养剂补充能量。
美食,成了顶级富豪才能享受的东西。
谢莺眠捞了一大碗。
反正虞凌夜刚醒不能食用这种油腻的东西,她不吃也是便宜别人。
谢莺眠专心致志啃鸡肉。
差不多啃完一只鸡时,扶墨回来了。
扶墨看着谢莺眠啃鸡的动作,面瘫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鸡汤里的那只鸡,因炖的时间过长,也没多少盐分,味道并不好。
通常情况下,他们只要鸡汤,鸡肉拿去喂狗。
本该拿去喂狗的鸡肉被谢莺眠啃的津津有味。
一时间,扶墨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
谢莺眠完全没有偷吃被抓的觉悟。
她吸溜吸溜喝了几口汤,声音含糊不清:“回来了?”
“他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他说的都是真的,接下来就看你的意思了。”
扶墨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王爷如厕而已,为何要看他的意思?

谢莺眠冷笑。
放开?
笑话!
二十九世纪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人人自危,弱肉强食。
作为随军医生,她出入各种危险境地,时刻徘徊在生死边缘。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时的心软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
今日,方宜麟显然是要杀了她。
就算她杀不死方宜麟,也得给方宜麟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若是落在你手里,你会放过我?”谢莺眠看方宜麟像看死人。
“你不会。”谢莺眠替她说,“你既要杀我,就该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方宜麟在谢莺眠身上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
她有种预感。
谢莺眠真的会杀了她。
“你不能杀我。”方宜麟心里发慌,“你杀了我,太妃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谢莺眠嘴角勾起:“是吗?”
“太妃最初选中的凌王妃是你吧?”
“你不想嫁给生死未卜的凌王,但你不敢对太妃直说,你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形象,在太妃面前一直是对凌王一往情深的模样。”
“若你自戕身亡为凌王陪葬,太妃会如何想?”
方宜麟瞪大眼睛。
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恐惧,还有被看透的彻骨冰寒。
她最开始是想嫁给凌王表哥的。
凌王如星如月,倾世无双,权势滔天,上京的女子们都想嫁给他。
她近水楼台,讨好了太妃姑姑。
太妃姑姑也很喜欢她,指定她来做凌王妃。
可,凌王突然昏迷,生死未卜。
她问过好几个太医,太医都说束手无策。
太妃姑姑让她嫁给凌王冲喜,许诺了各种好处,还许诺就算没有子嗣也不会让她陪葬。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在太妃提出冲喜后,她“不小心”生了重病躲回家里。
为了不让太妃起疑心,她与母亲演了一出,她愿拖着重病之躯为凌王侍疾,但被爱女心切的母亲强势带回家的戏码。
太妃信以为真,认定她对凌王情根深种。
若谢莺眠杀掉她,再告诉太妃她是为凌王殉葬的。
太妃可能不会怀疑。
所以,她死了也会白死。
方宜麟越想越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若是死了,太妃姑姑,方家,都不会放过你。”
谢莺眠脸上毫无波动。
她已经跟方宜麟说了太多废话,得速战速决。
方宜麟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死了。
谢莺眠真的要杀了她。
“救命......”
生死之际,方宜麟已顾不得什么,不顾形象挣扎着往外爬。
谢莺眠用脚尖捻着方宜麟的心口,声音冷飕飕的,“我已经劝过你不要乱动了。”
“膻中大穴受制,你挣扎得越狠,受伤越重。”
方宜麟感觉到心口一疼。
那股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般。
方宜麟暗道不妙。
再不想想办法,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可,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方宜麟额间渗出一层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她看见了太妃身边的常嬷嬷。
看到常嬷嬷的那一瞬间,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常嬷嬷从来不会离开太妃身边。
常嬷嬷在,太妃一定在附近。
方宜麟喜极而泣,扯着嗓子大喊:“常嬷嬷,救我。”
“救我。”
“常嬷嬷,救命啊,我是阿麟,救我。”
常嬷嬷听到方宜麟的声音,愣了一下。
“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常嬷嬷看到方宜麟肿成猪头的脸,无比震惊。
看到谢莺眠脚踩着方宜麟心口,更震惊。
“这......您们这是在做什么?”
方宜麟哭得稀里哗啦。
她没有给常嬷嬷解释,而是哭泣着求谢莺眠。
“表嫂对不起,表哥变成这样,我难过得要死,言语之间冲撞了你。”
“我知道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的丫鬟婆子你也杀了。”
“看在我一心为表哥着想的份上,请高抬贵手,不要再杀更多的人,不要扰了表哥的轮回路,求你了。”
谢莺眠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宜麟。
这女人,变脸变得挺快。
这招先发制人,没有明着告状,效果却比告状要强百倍。
果不其然。
常嬷嬷被方宜麟引导着“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她对身后的丫鬟说:“去看看。”
丫鬟们检查了一番,回道,“四个嬷嬷只是昏过去了,两个丫鬟气息全无。”
常嬷嬷知道春风春雨是方宜麟的贴身丫鬟。
两个丫鬟全死了。
而杀人凶手,就是刚进门的王妃。
“王妃,您和表小姐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常嬷嬷见识过谢莺眠的手段,不敢硬碰硬。
她衬度着说:“太妃娘娘马上就要醒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先放开表小姐如何?”
谢莺眠扫了常嬷嬷一眼。
常嬷嬷不愧是太妃的心腹。
短短几句话,既不得罪她,也不得罪方宜麟,还借太妃之力为方宜麟解围。
谢莺眠收回脚,暗叹了一声。
有目击证人,她就不好再明目张胆行凶了。
这次是她说了太多废话耽搁了时间,让方宜麟有求救的机会。
下次一定改进流程,先把人废了再说废话。
她本意并没想将方宜麟杀掉。
毕竟,院子里可能潜伏着功夫深不可测的护卫,远处还有洒扫的丫鬟小厮。
她执意杀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傻子才干。
方宜麟得了自由,连滚带爬跑到常嬷嬷跟前。
她像是被吓坏了,抱着常嬷嬷哭得不能自已。
“春风春雨跟我很多年了,对我忠心耿耿,她们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她们惨死在我跟前,我却无能为力。”
“常嬷嬷,太妃姑姑可在这里?”
“求您带我去见太妃姑姑,我要请太妃姑姑帮我主持公道。”
谢莺眠的目光落在方宜麟身上。
方宜麟打了个冷颤,往常嬷嬷身后躲。
“常嬷嬷救我。”
“表嫂她,好吓人,她好像还想杀我......”
“噗!”
话未说完,方宜麟气血翻涌。
被谢莺眠踩着的地方不断抽搐。
她控制不住自己,生生喷出一大口血来。
那口血,半数落在常嬷嬷身上。
常嬷嬷吓了一跳。
她将方宜麟护在身后,面色不善地看向谢莺眠,“王妃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在教我做事?”谢莺眠微微抬眼。

谢莺眠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个原因是身体有问题。”
“第二个原因是不喜欢女人,喜欢同性。”
“第三个原因是心里有个白月光,你在为她守身如玉。”
“第一点可以排除,我认证过,你身体没问题,肾功不错,挺行的。”
“既然排除了身体原因,那就只剩下其他两个原因。”
“如果是第二个原因,我调戏你,就是在恶心你。”
“如果是第三个原因,那就更不行了,我无意破坏你们的感情,更不可能当三姐,职业所迫也不行。”
虞凌夜脸色越来越黑。
听到最后,他的俊脸已漆黑如墨。
知道谢莺眠能扯,不知道她这般能胡扯。
他咬着牙根,一字一顿:“本王不喜欢男人,本王没有为谁守身如玉,本王不开荤是因为本、王、乐、意!”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为什么要破防。
虞凌夜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容颜倾城,绝世无双。
这样的人,想要天上的月亮——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却是唾手可得。
二十几岁的年纪还在当和尚,被她分析了原因还如此破防。
只能说明,虞凌夜守身如玉的原因不正常。
大胆分析,理性求证之后。
谢莺眠得出了一个自以为比较靠谱的结论:虞凌夜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
虞凌夜: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我的错。”谢莺眠双手合十,“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这次是我孟浪,我道歉。”
“我颜控,你的脸和你的气质正好符合我的审美,我就嘴贱了几句。”
“我其实一点世俗的想法都没有,纯纯过嘴瘾。”
“请原谅我的油腻和唐突,对不起。”
虞凌夜根本不信她:“你,确定只是在过嘴瘾?”
谢莺眠:“当然......不是。”
“我的主要目的是来看看蛊虫的休眠情况。”
“你活是活了,身体羸弱得很,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替母蛊承受伤害,必死无疑,我得保证蛊虫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虞凌夜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这女人给他治疗之前,必先做一些出格的动作。
他习惯了。
谢莺眠被拆的有点尴尬:“那,接下来咱们干正事?”
虞凌夜不言语,谢莺眠就当他默认。
她扯开虞凌夜的腰带,手指按在他的小腹部。
虞凌夜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股难以言状的燥热感直冲脑门。
“我真的只是在查看蛊虫,不是想占你便宜,你这么主动,我会想多的。”
说完,谢莺眠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反应不对。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越来越红。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色。
这分明是中了秽药的反应。
谢莺眠皱紧眉头:“不能啊,火晶蝶麟粉还有残留?复发了?”
虞凌夜听不清谢莺眠的话。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谢莺眠,翻身将她压下。
谢莺眠感觉到虞凌夜火热的身体,脑袋懵了懵。
虞凌夜应该不能动弹才对,他怎么突然能动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靠,他不会来真的吧?
谢莺眠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死机。
好好好!
常在河边走,这次终于掉沟里了。
“虞凌夜,清醒一下。”
“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心头坟里的人。”
“你要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气了。”
虞凌夜已听不进她的话。
他身体滚烫,眼睛里,脸上,身上,染上了一片异样的绯红。
谢莺眠心底暗沉。
虞凌夜的脉象奇怪归奇怪。
他的身体极弱是不争的事实。
以虞凌夜现在的状态,真与她洞房花烛。
只有一个结局:死。
谢莺眠没再犹豫。
一个手刀砍在虞凌夜的穴道上。
虞凌夜很快昏睡过去。
他昏是昏了,高大的身躯却覆盖在了谢莺眠身上。
谢莺眠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虞凌夜推开。
她给虞凌夜把脉。
虞凌夜的脉象非常乱。
她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乱的脉象。
她已经探查过,度厄蛊依旧处于休眠状态,起不了什么风浪。
可,虞凌夜的脉象实在乱得不对劲。
“奇怪。”
“你没中毒,度厄蛊也休眠了,你怎么做到如此特殊的?”
谢莺眠有点后悔。
嘴贱一时爽,善后火葬场。
如果不是她口无遮拦,说不定就不会......
不!
就算没有她口无遮拦,虞凌夜也会经历这遭。
有人想让虞凌夜死!
幕后黑手非常谨慎,招招相扣,一招不成就接着进行下一招。
若不是有她在,虞凌夜今夜必死无疑。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谢莺眠惊叹,“环环相扣的杀招,你不死他不罢休。”
她再次给虞凌夜施针。
施针结束。
虞凌夜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她帮虞凌夜穿好衣裳,顺带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床铺。
整理到虞凌夜的枕头时,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神使鬼差,她将东西拿了出来。
那东西用白色的手绢包裹着。
打开手绢,谢莺眠看到了一块大约两厘米左右的石头。
那块石头形状非常不规则。
表面灰蒙蒙的,没有任何光泽,看起来平平无奇。
在触摸到石头的瞬间,仿佛有感应一般。
一股磅礴的触电感从手指传递到全身。
电流涌过的瞬间,她的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被激活。
谢莺眠呼吸近乎停滞:“这!”
“这是!”
“长生石。”虞凌夜回答。
谢莺眠看向虞凌夜。
虞凌夜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绯红,眼睛却变得清明了不少。
“你醒了?”
“感觉如何?”
“还好。”虞凌夜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谢莺眠:“不必对我说抱歉。”
“是我活该,是我嘴贱,是我调戏你的罪有应得。”
“倒是你......”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人为了杀你可谓煞费苦心。”

谢莺眠话一出。
邓嬷嬷一脸迷茫:“什么毒药?老奴可没下毒。”
“无凭无据,王妃您可不能血口喷人。”
林嬷嬷没有言语,匍匐在地上,头用力贴着地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太妃脸色微变。
那对龙凤烛是她亲手挑选的,也是她亲手点燃的。
若喜烛有毒......
太妃不敢往下想:“崔太医,你去检查。”
崔太医上前检查了一番。
他拱手复命:“回太妃,微臣没探查到毒药的痕迹。”
太妃松了口气。
两个嬷嬷也松了口气。
天已微亮。
龙凤烛已燃烧了多半,只剩下半个巴掌左右的长度。
谢莺眠道:“崔太医检查不出来,是因为毒药早已经随着蜡烛燃烧完了。”
“残留的这块龙凤烛自然没毒。”
谢莺眠看向两个嬷嬷:“你们以为你们投毒做得天衣无缝?”
邓嬷嬷道:“王妃您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投毒?我们可清清白白的,老奴可以对天发誓。”
林嬷嬷则将头砰砰往地上磕。
一边猛磕头一边哭诉:“王妃,方才的事是我们不对。”
“您要是气不过,我们认打认罚,但,您无凭无据就说我们投毒,这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谢莺眠面无表情。
这个林嬷嬷,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倒是挺多。
“既然你们不肯承认,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谢莺眠向太妃请示:“太妃,可否让崔太医配合我一下?”
太妃脸色很难看。
接到夜儿已醒的消息,她欣喜若狂,以为上天眷顾有奇迹发生。
兴冲冲赶来,迎接她的却是一场场闹剧。
她的夜儿已经够可怜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还要闹得夜儿不得安宁。
扰了夜儿清静的人,都该死!
“可以。”太妃语调如常。
谢莺眠常年随军出入各种危险场合,直觉敏锐。
她在太妃身上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杀意。
皇权时代,人命如草芥,生杀大权全在当权者一念之间。
谢莺眠让人拿了五个水盆来。
在水盆里注入开水,分别放入等重量的大黄。
“崔太医,我想请你做个见证,证明这盆里只有开水和大黄。”
崔太医不知道谢莺眠葫芦里卖什么药,点点头。
谢莺眠等开水温度降下来一些,说道:“请太妃再选出两个嬷嬷来,与这两位嬷嬷一同测试。”
太妃皱眉:“你在搞什么?”
谢莺眠解释道:“等一盏茶时间您就知道了。”
太妃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给虞凌夜投毒,耐着性子指派了两个嬷嬷。
谢莺眠道:“请四位与我一起将手放到水盆里。”
林嬷嬷心下微沉。
她猜不到谢莺眠要做什么,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手放进水里可能会变色什么的。
她并不害怕。
毕竟,她根本没用手接触过毒药,这招对她没用。
水很烫。
众人的手很快被烫红了。
谢莺眠不叫停,她们也不能停。
屋子里本就点了暖炉,热水泡手后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大约过了一刻钟。
“可以了。”谢莺眠甩了甩水,擦干净手。
太妃也以为是手会变色什么的,一直盯着她们的手看。
看了半天。
除了有点红肿发黄之外,五个人的手都没什么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太妃不满道,“她们的手全都没变色。”
谢莺眠惊讶:“我从来没说过她们的手会变色。”
太妃道:“不变色你怎么断定她们是下毒之人?”
谢莺眠:“请再等一会儿。”
“如果您等不及,也可以拿一些冰块来。”
太妃被谢莺眠勾起了好奇心。
她让人拿了冰块来。
谢莺眠将冰块分别放到水盆里。
过了好一会儿,水盆没什么变化。
太妃眉头紧皱起:“谢莺眠,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呀。”一个嬷嬷惊呼出声,“这,这盆水里有东西。”
“红红的,薄薄的一层,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像是什么粉末一样。”
太妃随声看去。
果然在其中一个水盆里看到了一层漂浮着的红色粉末。
粉末如火,分散在水中,星星点点闪着火光。
“崔太医。”太妃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崔太医捻起粉末仔细看了看,满脸惊愕:“火晶蝶?”
“崔太医好眼光。”谢莺眠笑着说,“确切地说,是火晶蝶的麟粉。”
太妃问:“火晶蝶是什么东西?是毒吗?”
崔太医踟蹰着该如何给太妃解释。
谢莺眠接过话来:“火晶蝶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蝴蝶,生长在火焰山之类的高温之地,是极阳之物。”
“火晶蝶的麟粉可做助兴熏香,但它有个更广的用途,通常被用在壮......阳药物中。”
太妃脸色古怪:“夜儿中的毒,就是这个?”
谢莺眠:“对正常男人来说,麟粉是没有毒的。”
“就算随着蜡烛燃烧后吸入,也顶多算是助兴。”
“凌王不一样。”
“火晶蝶是极阳极刚之物,它能做壮阳药,就是因为它能促进全身的血液循环,短时间内提高身体活性......”
谢莺眠看太妃面露疑惑,换了通俗易通的说法。
“简单来说,火晶蝶能够短时间内提升精力,等药效过后,身体如被掏空了疲乏无力。”
“对普通人来说只是透支身体,可以通过睡眠恢复。”
“对凌王来说,却是在透支生命。”
太妃瞪大眼睛:“透支生命?”
崔太医赞同谢莺眠的说法。
这也是他看到火晶蝶惊愕的原因。
崔太医道:“王妃说得不错,对普通人影响不大,对殿下来说却是剧毒。”
太妃差点昏厥过去。
难怪夜儿会在冲喜当夜病情突然恶化。
起初她还以为是新娘与夜儿犯冲,克死了夜儿。
谁料,竟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投毒!
“林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太妃怒不可遏:“本宫待你不薄,你却对本宫的夜儿下毒手。”
“说,是谁指使你的。”
林嬷嬷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拆穿她。
在看到水盆里出现火晶蝶麟粉时,已吓得六神无主。
“太妃,老奴冤枉。”
太妃一脚踢向林嬷嬷的心窝:“证据确凿,还敢喊冤。”
“拿刀来,本宫要将她千刀万剐。”
林嬷嬷这次真的怕了。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太妃息怒,老奴不知道这是毒药,老奴是从......”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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