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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我真杀人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陆远温可大结局

商时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气有些阴冷。空气中夹杂着落雨后的土腥味。入秋的第一场雨,似乎带走了不安的燥热。一间心理诊所内。陆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茶杯中升腾着白色的雾气,伴随着手指的摩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生意不好做啊。”陆远叹息一声。而后,陆远放下茶杯,翻看起诊所的就医记录,上一个来诊所的病人正好是三个月前。“再没有病人,就要关门了。”陆远抿了一口茶水。呸!难喝!陆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更喜欢喝咖啡,但买咖啡需要钱,茶叶不需要,毕竟门口的保安大爷已经过了喝咖啡的年纪,从大爷那里只能顺到茶叶,顺不到咖啡。“不应该啊!”“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是个人都多少有点精神问题。”“天天喊抑郁的人都去哪了?”“难道大家都有钱去看心理医生,看不上我这个小诊...

主角:陆远温可   更新:2025-02-14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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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温可的其他类型小说《警官我真杀人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陆远温可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商时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气有些阴冷。空气中夹杂着落雨后的土腥味。入秋的第一场雨,似乎带走了不安的燥热。一间心理诊所内。陆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茶杯中升腾着白色的雾气,伴随着手指的摩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生意不好做啊。”陆远叹息一声。而后,陆远放下茶杯,翻看起诊所的就医记录,上一个来诊所的病人正好是三个月前。“再没有病人,就要关门了。”陆远抿了一口茶水。呸!难喝!陆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更喜欢喝咖啡,但买咖啡需要钱,茶叶不需要,毕竟门口的保安大爷已经过了喝咖啡的年纪,从大爷那里只能顺到茶叶,顺不到咖啡。“不应该啊!”“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是个人都多少有点精神问题。”“天天喊抑郁的人都去哪了?”“难道大家都有钱去看心理医生,看不上我这个小诊...

《警官我真杀人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陆远温可大结局》精彩片段

天气有些阴冷。
空气中夹杂着落雨后的土腥味。
入秋的第一场雨,似乎带走了不安的燥热。
一间心理诊所内。
陆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茶杯中升腾着白色的雾气,伴随着手指的摩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生意不好做啊。”
陆远叹息一声。
而后,陆远放下茶杯,翻看起诊所的就医记录,上一个来诊所的病人正好是三个月前。
“再没有病人,就要关门了。”
陆远抿了一口茶水。
呸!
难喝!
陆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更喜欢喝咖啡,但买咖啡需要钱,茶叶不需要,毕竟门口的保安大爷已经过了喝咖啡的年纪,从大爷那里只能顺到茶叶,顺不到咖啡。
“不应该啊!”
“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是个人都多少有点精神问题。”
“天天喊抑郁的人都去哪了?”
“难道大家都有钱去看心理医生,看不上我这个小诊所?说好的大环境经济不景气,合着只有我一个人经济不景气呗。”
现在是下午五点。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又是挂空挡的一天。
陆远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打算提前关门,这里既是他上班的地方,也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咚...
咚...
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陆远看向门口:“来病人了?”
“来了!”
几步并作一步来到门口,打开门。
外面没有下雨,但门口站着的人浑身湿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套着冬天才会穿的羽绒服,察觉到陆远的目光,来人语气有些胆怯和颤抖:“请问,这里是陆氏心理诊所吗?”
陆远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只是露出职业假笑:“没错,就是这里,请进。”
门口站着的人听到陆远的话,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整张脸都藏在羽绒服的衣领下:“我是来看病的。”
“脱了外套吧。”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我房间里的温度还可以,不冷。”
陆远开口说道。
来人犹豫了几秒,这才将帽子和口罩摘下,却不肯脱掉羽绒服,直到此刻,陆远才看清来人的脸。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眸里满是畏惧和慌张,灰白色的头发长时间没有打理,缠成了一根又一根的麻花,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他的嘴唇一直在哆嗦。
陆远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中年男人:“您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陆远的声音很轻柔。
中年男人喝了热茶,眼中的慌乱总算是褪去了一些,他似乎急需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听到陆远的问话,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我......我撞诡了。”
嗯。
鉴定完毕。
确实精神有问题。
陆远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具体的经过呢?”
“一周前的晚上,我在家里休息,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有人按响了我家的门铃,我以为是我的病人,所以没有多想,就去开了门。”中年男人眼中泛起了回忆,但坐在对面的陆远却感觉哪里怪怪的。
“稍等一下。”
“您的病人?”
“方便问一下您的职业吗?”
......
“哦,我是心理医生。”
陆远:?
同行?
一个心理医生居然来心理诊所看病.......
陆远眼神古怪,抬了抬手:“您继续说。”
“我打开门后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位浑身湿透的女人,我对我治疗过的病人名单很清楚,肯定没有这个女人。”
“她穿着厚厚的外套,戴着墨镜和口罩,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找错门了,没想到她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看她可怜,就把她请进了屋。”
中年男人茶杯里的茶喝完了,吧唧了一下嘴,似乎还想喝茶,但坐在对面的陆远没有给他倒茶的意思,索性自己拿起茶几上的茶壶重新倒了一杯。
“她坐下之后,一脸惊恐地告诉我,她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东西住在她的身体里,一到了晚上就开始抢她的身体,刚开始还好,没有出事。但最近她的身体出了问题,好几次早上醒来,都是在陌生的地方,而且手上沾满了血。”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身体开始颤抖,似乎想到了某种恐怖的画面。
陆远脸上的假笑显得有些僵硬。
浑身湿透。
厚外套。
墨镜。
口罩。
......
这不是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状态一模一样吗?!
陆远站起身来,朝身后的柜子走去:“先生抽烟吗?”
“偶尔。”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陆远背对着中年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盒香烟,顺便将一个小型防狼电击枪装进了口袋里:“我不抽烟,这些烟都是给病人准备的,您看一下抽得惯吗?”
中年男人颤抖着手撕开烟盒上的封条,点燃之后,猛吸了一口。
陆远重新坐回中年男人的对面,仔细打量起这个男人,面色苍白憔悴,鼻梁和太阳穴的位置有明显的压痕,之前应该戴过很长时间的眼镜,虽然衣服上沾上了不少灰尘泥泞,但衣服的质感一看就是上乘,用料不菲。
同样是心理医生。
但这个中年男人明显要有钱得多。
陆远没有催促。
许久之后。
中年男人咳嗽了几声,趁着又点燃一根香烟的间隙,接起了之前的话头:“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患有多重人格分裂,虽然她不是我的病人,但作为一名医生,我还是对她进行了简单的心理治疗。”
有钱人说话就是硬气。
换作陆远。
在治疗之前,一定要求对方先付定金。
“我对她进行了深度催眠,帮助她进入睡眠,打算通宵观察一下她的状态,会不会出现梦游的情况。”
“起初没有异样,但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正准备去洗漱,这个女人突然苏醒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我。”
中年男人的话顿了一下。
布满血丝的双眸中闪烁着红芒。
见状。
陆远微微皱眉。
香烟的白雾和热茶的雾气混合在一起,遮住了中年男人大部分面容和表情,陆恨歌心中有些发寒,中年男人正在死死地盯着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将口中描述的女人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她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冲了过来。”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完全控制不住她!”
“一番纠缠之后,那把刀划破了我的脖子,殷红的鲜血喷涌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我说不出话,一开口嘴里满是血沫,只能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想要逃走。”
“那个女人又冲了上来,一刀一刀地捅进我的身体里。”
......
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平静。
这下子。
轮到陆远慌了。
“先生真会开玩笑,真要是这样,您应该死了才对。”陆远干笑了几声。
忽的。
中年男人狞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把沾满血污的尖刀,扭动着脖子,衣领下的脖颈处围着一圈细密的缝合线,就像是把头缝在脖子上一样:“对啊!我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我还活着?”
......

“你找错地方了。”
陆远眼神微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的某一段记忆开始重复,就像是小说的剧情演绎成了现实。
门砰的一声关上。
陆远感觉很累。
虽然是在梦里,但周围的一切过于真实,陆恨歌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上了枷锁一般,变成沉重缓慢。
他想回床上接着睡。
别墅的客厅很安静,只有陆远拖动脚步的踢踏声。
他才刚刚走到客厅的中央,别墅大门的门铃又响了,这一次显得更加仓促和迫切,门外的人不是在按门铃,而是在.....砸。
陆恨歌心中不喜。
轰!
闷雷响起!
房外。
墨色的天空阴郁着数不清的雷云,而后闪过一条条如白蛇版的电光,将漆黑的夜晚带入几秒的白昼,又很快回归黑暗。
嗒...
嗒...
嗒嗒嗒嗒......
豆点大小的雨滴砸落到地面,隔着玻璃都能听到雨滴和地面的共鸣,一阵狂风吹过,无数的雨滴斜落在玻璃上,震得玻璃乱颤。
“好大的雨.....”
陆远看着窗外发呆。
门铃声越发的急促。
陆远收回思绪,重新朝着大门口走去,不出意外,还是那个浑身湿透的女人,瓢泼大雨被风吹散,将女人的后背全都打湿。
“你找错地方了!”
“我不是什么安世!”
陆恨歌莫名有些烦躁。
雨夜,本应该是入眠的好氛围。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等第二天醒来,自己的生活就会回归平静和正常,昨日发生的事情都会过去。
陆远想要关门,女人直接将手插了进来,死死地抠住门板:“你就是安世医生,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陆远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笃定他就是安世呢?
“我的名字叫陆远,我不是......”陆远的话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陆远没有理会站在门外的女人,转身踉跄着朝客厅内走去,他对这里的布局不熟悉,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陆远愣住了。
下一秒,细密的冷汗和钻骨的寒意涌遍全身,让陆恨歌忍不住发抖了起来。
镜子里的这张面,熟悉又陌生。
不是他的脸。
但陆恨歌对这张脸很熟。
门外淋着雨的女人自顾自地走进别墅,轻轻将别墅门关好,表现得很拘谨,站在玄关没有动。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陆远瞳孔一阵收缩。
他变成了......今天下午,他刚失手杀死的那个中年男人。
“安世医生。”
女人小声地喊了一声。
陆远转动僵硬的脖颈,扭头看向女人,刚才陆远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穿着臃肿厚重的外套,浑身湿透,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陆远的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女人,厚外套。
陆远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变成了安世。
他在重温安世和女人的经历,偌大的客厅落针可闻,陆远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神寻觅了一圈,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
也就是说。
再过一个半小时,他就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人觉察到陆远的异样,想要走进客厅查看陆远的情况,一声急促慌乱的厉喝让女人硬生生止步:“站在那里,别动!”
陆远突如其来的暴躁让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没有退出别墅,而是继续站在玄关处。
“是梦吧...”
“一定是梦!”
陆远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客厅内,但下一秒,别墅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盖住了耳光的回音,雨势越发滂沱。
痛!
很痛!
陆远能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但.....为什么他没有从梦里苏醒呢?
难道说,眼前这一切不是梦?!
女人胆怯地开口:“安世医生,我是来找你看病的,你放心,我会付给你钱的。”
陆远没有理会,如果眼前的场景不是梦境,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过于荒诞。
陆远抓了抓头发,显得很焦躁。
陆远的潜意识还是觉得是梦境,他不可能只是睡了一觉就换了一具身体,只是眼前这个梦境比较深度沉浸而已。
“你哪都不要去。”
“我马上回来。”
陆远拖沓着虚弱的身体朝厨房走去。
女人很听话,站在玄关的位置一动不动,但目光死死地盯着陆远,透露着一丝诡异。
陆远不敢触碰女人的目光,踉跄着闯入厨房,随便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做菜的刀具。
“既然是梦,那就一定有办法可以醒过来。”
陆远一咬牙,拿起水果刀刺进身体里,殷红的鲜血顺着厨台的边缘流了一地。
意识逐渐模糊。
陆远非但没有恐惧和害怕,反而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眼前一片黑暗。
“轰!”
一声巨响。
陆远被一声惊雷吓醒:“终于醒了,刚才的梦.....”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熟悉的卧室。
熟悉的轻奢大床。
他还在别墅内。
只不过,陆远从刚才的厨房又一次来到了卧室的床上,仿佛卧室的床就是他的复活出生点。
陆远双眸中泛起红血丝,挣扎着下床,随便找了一个反光的东西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依旧不是他。
客厅内,一阵轻柔舒缓的音乐声徐徐飘来。
陆远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从卧室冲到客厅,之前还站在玄关处的女人,现在已经躺在客厅的摇椅上沉沉睡去。
摇椅的旁边是一个复古的CD机,轻微的磨砂声伴随着舒缓的轻音乐,很容易勾起人的睡意。
可能是陆远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女人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见到陆远之后,女人脸上出现感激和欣喜的神情:“安世医生,谢谢你的治疗。”
治疗?
陆远愣在原地。
他压根什么都没做啊!
陆远咽了一吐唾沫,眸中闪烁着明晦不定的暗芒:“我刚才给你治疗了?”
女人有些意外,陆远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安世医生,你从厨房出来之后便给我进行了催眠治疗,再之后,你就回了卧室,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陆远全身在发抖。
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没有尸体。
没有血迹。
墙壁上的石英钟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上面的时间显示7:30分。
晚上七点半。
陆远从巡捕局回到了心理诊所。
他站在心理诊所的门口,双脚生锈,不敢往里迈一步。
真的.....
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刻。
陆远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陆远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推搡了一下,一道干练的身影挤进了心理诊所内,四处打量:“你这个心理诊所有点小。”
陆远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是巡捕,陆远和巡捕待在一起,天生有一种心理压迫感,就像是每一个精神病人面对心理医生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感觉。
“你不进来吗?”
女巡捕回头看向陆远。
闻言。
陆远迟疑了几秒,抬起右脚踩在心理诊所的地板上,发出嘎吱一声,吓得陆远又把脚缩了回来。
女巡捕饶有趣味地打量陆远,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陆先生,进来坐吧,我有些话问你,问完就走。”
听到这话,陆远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心理诊所,不过他没有在沙发上落坐,而是搬了一个椅子,坐在离沙发很远的位置。
“你问吧。”
陆远感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那种杀人的真实感挥之不去。
他觉得自己杀人了。
就在那边的沙发上。
他用刀将那个中年男人的头砍了下来,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染红了地板和沙发的棉麻套。
但现实却并不是这样,女巡捕坐的沙发整洁如新,没有一丝血迹,连茶几上的物件摆放也恢复成了白天的规格。
“陆先生,我看你的资料上显示,你毕业于S市青藤神经医科大学,并且你的导师是安远山教授。”
“毕业于名牌大学,还师从于国内著名神经学教授,为什么没有去大医院应聘精神医生,而是自己开了一家小诊所?”
女巡捕的问题很突兀。
陆远沉默了几秒,才说话:“这个问题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关系吧,我拒绝回答。”
女巡捕耸了耸肩。
确实没关系。
“你是孤儿,除了这间心理诊所外,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可据我所知,你大学一毕业就租下了这里,一次性付清了五年的房租。”
“这些钱是从哪来的?”
女巡捕似乎对陆远的过去很感兴趣,提的每一个问题都很有针对性。
陆远面色有些难看,隐藏在衣服下的双手缓缓攥紧,双眸中开始泛上血丝,只是低着头,没有被发现。
“我大学时打工攒下的钱。”
陆远沉闷着喉咙。
女巡捕似乎没有觉察到陆远的异常,看向窗户外的街道,昏黄的路灯斜插进房间里,显得有些孤寂。
“你平时的病人多吗?”
“不多。”
“你和这些病人有没有闹过什么不愉快?”
“没有。”
......
女巡捕问一句,陆远回答一句。
十分钟之后,女巡捕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远:“谢谢你的配合,有什么事打电话联系我。”
陆远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温可,S市东城区巡捕局第三刑侦大队队长。
真稀奇。
这年头,连巡捕都有名片了......
温可最后看了陆远一眼,朝门口走去。
陆远没有起身。
嘎吱~
砰!
门打开又关闭。
这间心理诊所内只剩下陆远一个人。
昏暗的环境逐渐放大陆远的敏感神经,他感觉黑暗中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在路灯的侧映下,陆远的脸苍白得吓人。
陆远赶紧将所有的灯都打开,明亮的灯光填满了整个房间,房间内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也许....我真的出现幻觉了。”
陆远靠在墙壁上。
忽的。
陆远想到了什么,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拉出抽屉拿出一瓶没有包装标签的药瓶,倒出几颗白色药片吞了下去。
他有病。
但不是精神病。
最近这段时间,陆远失眠了,需要靠这些安眠药才能入睡。
“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又是新的一天。”
陆远嘴里不停地呢喃,哆嗦的嘴唇不断重复着自我催眠的话语。
诊所内没有床。
陆远晚上睡觉都是睡在沙发上。
但陆远不敢靠近沙发,离沙发越近,那种血淋淋的回忆就越发的刺激大脑,让他感觉到手脚冰凉。
陆远坐在椅子上,眼皮开始犯困。
灯没有关。
只有明亮的环境才能给陆远一点点心理安全感。
渐渐的。
陆远睡着了。
......
诊所外。
温可没有走。
她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刚准备点燃,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悻悻地将其装回口袋里。
就在此时。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温可接起电话,是巡捕局的同事:“什么事?”
“温队,刚刚有人报案,在东城区的一处别墅内发现一具女人的尸体,我们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具体位置。”
“东城区香奢荔湾14号别墅区。”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
今晚又不能睡觉了。
温可看着心理诊所内的灯光若有所思,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叫陆远的男人没有撒谎,他应该真的杀人了。
但尸体却不见了!
而后。
温可上车快速离去。
诊所内。
陆远进入了梦乡。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尤其是失眠以来,他想要睡一个安稳的好觉都是奢望,更别说做梦了。
陆远睁开双眼,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奢侈的蚕丝绒,手感轻柔流顺,房间的布局充斥着浓郁的轻奢风。
电视里播放着前一天的新闻。
“东城区一间废弃仓库发生爆炸,造成五死十四伤......”
“关爱老年人,让老年人不空巢.......”
“国内著名神经学教授安远山先生因病去世,享年82岁.......”
......
很吵!
陆远很自然地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一瞬间。
他的耳朵清静了很多。
陆远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此刻的梦境太过于真实。
叮咚~
门铃响了。
陆远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门口,他没有完全打开门,而是掀开一条缝,看向外面。
门外是一个女人。
浑身湿透。
戴着帽子和口罩。
女人在发抖,声音有些晦涩:“请问......这里是安世医生的家吗?”

S市东城区巡捕局。
一间会议室内。
所有人面容憔悴,熬了一晚上,肯定有些顶不住,但肩上担子重,没有一个敢休息。
“小王,简单说一下情况。”
温可有抽烟的习惯,但犹豫了一下,将抽烟换成了喝咖啡。
被点到名的同事走到会议的正前方,上面正在播放关于凌晨别墅杀人案的细节。
“死者:卓妍。”
“女性,29岁。”
“职业:S市明智小学语文老师。”
“根据法医的粗略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晚九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属于一击毙命,现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墙壁上播放的PPT将女人的信息展现得很全面。
“查了死者的关系网吗?”
温可看向另外一名同事。
另外一名同事点了点头:“经过调查,死者的生前关系很干净,除了校内的同事和学生,几乎没有其他的日常联系人。”
“死者的父母在三年前车祸去世,而死者又不是S市本地人,所以目前联系不到亲属。”
背景这么干净?
温可皱起眉。
温可还在想事情,一旁的同事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递到温可的面前:“不过我查到,死者有一名前男友,刚分手半年,名叫庄栋,之前同样是明智小学的老师。”
温可揉了揉太阳穴:“联系一下,请来巡捕局问一下话。”
同事有些尴尬:“温队,这个男的短时间内回不来,他人在外地,半年前因为工作调动,他已经从明智小学辞职了。”
“我调取了一下这个男的的近期出入记录,这个男的自从离开S市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温可知道这种命案急不得,越急躁越容易出错。
“还有一件事。”同事又补充。
“死者已经半个月没有去上课了,据校内老师说,死者请了一个月的假,理由是身体不适,需要看病休养。”
温可在纸上写写画画,将所有关键信息都摘取出来。
最后,温可用笔尖点了点桌面,看向PPT旁的小王:“别墅主人的信息呢?”
闻言,小王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PPT转到下一页。
“14号别墅区的户主叫安世。”
“著名心理医生。”
“男,54岁。”
“不过目前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
温可顿时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失踪了一个星期?”
小王点头:“安世在S市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亲人,所以一个星期前过来上报失踪的是别墅的清洁阿姨。”
温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PPT上的安世照片思索。
一个54岁家庭优渥的心理医生和一个29岁社会关系简单的语文老师,会有什么联系?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打扰温可。
许久之后,温可才开口:“还有其他资料吗?”
小王摇了摇头:“我们正在联系别墅区的负责人调取昨天晚上的监控,另外凶器上的指纹比对,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
目前所有的进展就是这些。
温可心中了然:“先散会,手头上不忙地休息一下,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温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圈出来的重点沉思。
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早上陆远的模样。
温可翻了一下自己的公文包,找出昨天陆远的口供,一字一句地过了一遍。
她有一种预感,陆远口中的中年男人就是安世。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就说明,昨天失踪了一个星期的安世找到了陆远,并且和陆远发生了冲突。
想到这里,温可将安世的照片收到自己的手机里,急匆匆地离开巡捕局,开车前往陆远的心理诊所。
与此同时,心理诊所内。
陆远让人把沙发搬走了,诊所内的空间一下子宽敞了不少。
陆远坐在椅子上发呆,脑中不断闪烁昨晚梦中的片段,明明不想去回忆,但偏偏一闭眼全是那个画面。
更重要的是,陆远现在不敢睡觉。
他怕自己睡着之后,又一次进入到那个诡异的世界。
陆远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干净得很,恍惚间,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污。
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陆远的眼前。
一瞬间,陆远踉跄着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断清洗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干净得很,但却又像是沾满了污秽。
陆远精神恍惚,走路摇晃不定。
他知道,他病了。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陆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得了心理疾病,而且是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的前兆。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门外,温可安静地等待。
过了很久,门都没有打开,温可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不好的念头,刚准备一脚踹开门,门居然开了。
温可刚刚抬起的腿,显得有些尴尬和滑稽。
不过在看到陆远的样子之后,温可的尴尬顿时消失:“你怎么了?”
此刻的陆远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脸上和手上的水珠还在滴滴坠落,就像是刚淋完一场雨。
陆远看清是温可之后,让开身位:“温队长,有什么事吗?”
温可挤进门内,自来熟地搀扶住陆远,而后愣了一下:“你诊所的沙发去哪了?”
“卖了。”
陆远咳嗽了几声。
卖了?
温可神色古怪。
陆远解释了一句:“我的诊所不景气,没有什么病人,挣不到钱只能卖点家具维系一下生活。”
温可没有多问,搀扶着陆远在椅子上坐下:“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就算没有多少病人,也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样子。”
陆远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向温可,声音很虚弱:“温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可掏出手机,翻开安世的照片:“你昨天说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他吗?”
只是一瞬间,温可感觉陆远的情绪骤变,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陆远不想看到这张脸。
一看到这张脸,他就回忆起昨晚自己顶着这张脸杀人的记忆。
陆远死死的攥着温可的手腕,用力之大,连温可都皱起了眉头,陆远的反应只有在一些尚有良知的杀人犯身上才能看到。
恐惧。
逃避。
甚至是那种窒息感。
这种真实的情绪表现演不出来,除非是本人亲身经历过。
温可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起来,她现在对陆远说自己杀人的事情,已经信了八成。

墙上的石英钟滴答作响。
别墅外,雨势不歇。
陆远艰难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他在厨房的自残行为并没有将他从梦境中带出去,而是将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
而这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陆远完全不知道。
陆远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刚才用水果刀刺穿的身体,现在完好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瞬间,陆远心中涌出一股毫无理智的冲动,想要冲进厨房再自杀一次。
“安世医生,你的脸色很不好。”
女人觉得很怪。
陆远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多重人格一样,明明刚才给她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只是过去了一个小时,就像是又变了一个人。
陆远冷静了下来。
不能自杀!
按照安世在心理诊所内的描述,他被女人杀死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那距离十点只剩下了半个小时。
如果自杀一次,时间便会往后推迟一个小时,按照这个思路去想,一个小时后的陆远应该是一具尸体。
陆远突然不敢赌了。
在这里死了,现实世界里的自己还能活着吗?
如果真的能从梦里醒过来,那先前的耳光,甚至是自杀行为早就应该成功了才对。
陆远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重新打量客厅内的女人。
模样清秀。
气质温婉。
虽然她身上臃肿的外套显得有些违和和不搭,但不得不说,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女人不具备任何威胁和攻击性。
忽地,陆远想到了什么,眼神微闪。
女人有些害怕陆远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避。
见状,陆远压下心中的恐惧,朝着女人走去,来到真皮沙发前缓缓落座,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现在轮到女人害怕陆远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安医生,你的催眠治疗挺有效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入睡了。”
陆远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会女人。
其实,还是有不同之处。
安世口中的女人穿着厚厚的外套,戴着墨镜和口罩,浑身湿透;但眼前的女人似乎只符合外套和湿透两点。
她没有戴墨镜和口罩。
陆远回忆了一下刚才开门的场景,确定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戴墨镜和口罩,而不是进了门以后摘掉的。
记忆出现了偏差?
还是梦境出现了自我矫正?
“你的具体症状是什么?”
陆远轻声问道。
女人愣了一下,目光中满是狐疑:“安医生,你刚才给我治疗的时候,已经问过了。”
陆远神色不变,只是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年纪大了,有时候会忘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麻烦重复一遍。”
女人犹豫了片刻,眼中对陆远的信任变弱了许多:“我感觉我的身体里住着其他人。”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感觉浑身上下酸痛无比,就像是进行了一晚上的剧烈运动。”
“一开始我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工作太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但突然有一天早上,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而且手上沾满了血。”
说到这里,女人的表情变得惊恐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身体也跟着抖嗦。
陆远有些慌。
他记得安世想要杀他的前兆就是情绪失控,变得极度恐惧和不安。
很明显,这个女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陆远安抚道:“没事的,相信我,我会治好你的,你只是病了而已。”
女人眼中的恐惧消失了不少,但语气中还是充斥着慌乱和无助:“安医生,你说我会不会梦游杀人了?”
“你只是病了。”
陆远重复了一句。
女人连忙点头,开始自我催眠:“没错,我只是病了而已,我没有杀人。”
陆远站起身来,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女人的身前:“睡吧,等你睡醒之后,我就帮你治疗。”
女人抿了一口热水,闭上眼,重新靠在摇椅上睡了过去。
臃肿绵湿的外套紧紧地裹着女人的身体,外套上的雨水将摇椅沾湿,看上去黑漉漉的一片。
客厅内没有交谈声。
轻柔的音乐传遍别墅每一个角落。
陆远就坐在女人的不远处,盯着女人,许久都没有挪开视线,久到眼睛有些发酸。
陆远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尖刀,这是他刚才去厨房接水的时候顺手藏在袖子里的。
女人的呼吸平稳,明显进入了梦乡。
陆远将刀放在茶几上。
随后,陆远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
在安世讲述的故事中,女人突然暴起,用一把刀杀了他,并且将他的头割了下来。
但现在,是陆远的故事。
在知道故事的大体走向,甚至是结局的时候,陆远不想成为第二个安世,他需要做的是改变结局。
陆远隐隐有一种预感,只要改变安世被杀的结局,那他就能从这里脱离出去,重新回到现实,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嗒嗒嗒。
秒针作响。
陆远不能再犹豫了。
他拿出茶几上的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来到女人的身边。
此刻,女人嘴角含笑。
她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从放松的状态,嘴角的笑容就能看出来,女人很享受现在的睡眠。
陆远高高举起刀,刀尖朝下,对准的位置正好是女人的心脏。
“如果是梦。”
“我这一刀下去不算杀人。”
“如果不是梦。”
“我会去巡捕局自首。”
陆远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杀人还是有些难下手。
陆远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托着他握刀的手腕,不让他将这一刀扎下去。
这股力量是他作为人的良知和害怕。
但陆远不断告诉自己,只是梦而已,没关系的。
梦里杀人算杀人吗?
当然不算。
想到这里,陆远颤抖的手终于不再迟疑,严格来说,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他白天刚在心理诊所“杀”了一个人。
那种鲜血四溅,整个世界都变成鲜红颜色的惊惧感,让人生理性作呕但又隐隐兴奋。
扑哧!
轰隆!
尖刀穿透心脏。
雷声轰鸣不已。
刺眼的红色从心脏流出,却没有一滴落在地板上,全都被厚重的外套吸收,一件黑色的外套慢慢被染成了红色。
结束了......
陆远浑身颤抖。
杀人的感觉同样真实无比。
下一秒。
女人睁开了眼,用一双血红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陆远,从尾椎骨涌上一股寒意,冻僵了陆远的身体。
她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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