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个月偷偷给透析室换节能灯泡那样。
“图书馆古籍区的樟脑丸太贵。”
少年低头拧紧最后一颗螺丝，耳尖被电焊光映得通红，“这些木板是建筑系丢的模型材料，没花钱。”
梅子黄时的暴雨砸在奶茶店遮阳棚上，苏幼萱望着价目表上浮动的折扣码出神。
孙煜的旧手机突然在围裙口袋震动，她解锁看到满屏跳动的代码——那是他昨夜写的自动比价程序，此刻正扫描全城超市促销的信息。
“红豆奶茶原料打六折。”
她踮脚去够顶层货架，忽然被身后伸来的手臂圈进阴影里。
孙煜下巴蹭着她发顶取下存货单，工具箱里探出的机械臂“咔嗒”夹住快要倾倒的糖罐。
“东郊批发市场今天清仓。”
他指尖划过她记账本上的潦草数字，“骑电动车载你去，能省12块路费。”
雨帘模糊了后视镜里的城市，苏幼萱攥着他衣角时，听见他改装的后备箱传来规律的咔嗒声——那是上次义肢项目的报废电机，被他改成自动计价的迷你计算器，此刻正累加着省下的每一分钱。
实验楼的碎纸机吐出雪崩般的废图纸，苏幼萱蹲在地上挑选完整页面，动作像极了母亲在纺织厂分拣布头。
孙煜突然将热熔枪抵上她指尖，烫金的电路图像藤蔓缠住纸页裂缝。
“装订成草稿本，比买的耐用。”
他腕间的电子表投影出标准线距，“上次见你在图书馆盯着一本九块八的笔记本叹气。”
苏幼萱摸着封面浮雕的萱草纹，忽然想起昨夜他蹲在打印室角落的背影。
那些被教授丢弃的试验数据，在他的拼贴下变成她《病理学》笔记的衬页，油墨里还混着松香的味道。
“心跳监测程序升级了。”
孙煜突然将耳机塞进她右耳，微电流刺激耳垂的酥麻感令人战栗，“当你血压低于90/60，会播放我录的晨读闹铃——用的是你手机里那段缝纫机录音。”
跨年夜的天台蓄水箱结满冰花，孙煜用激光笔在霜雾上勾出银河系。
苏幼萱裹着缝补了三次的旧棉袄，看他在星图间标注闪烁的红点——全是他们今年省下钱的去处：给透析室换的节能灯，二手市场淘的医学典籍，弟弟复读班的真题集……“明年这时候。”
少年突然将温热的易拉罐贴在她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