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余儿,你先别说话。”
周医生挡在陌生人前,帮我掀开了衣服。
他知道我会反抗,又一边狠心扇开我的手。
任那些冰冷的仪器接触到我的身体。
我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我仿佛那条被搁浅已久的鱼,被翻来翻去的检查着。
等周医生和这群陌生人离开,我挣扎着起身,直到脸上有些许热热的感受。
冬来,岛上少有这样晴朗的天气。
太阳晒在身上,至少那一刻,我还呼吸着。
周医生推门进来,“余儿,你会着凉的。”
他抓了厚毯子搭在我身上。
“她还是回去了,因为我,再回到了那个困住她的地狱。”
“那也是她的亲人,不会伤害她的。”
是周医生的爱太纯粹,还是岛上的人们也太善良。
我去市里看病那半月,托了城里常跟我送货的老板帮我打听。
原来,阮莺的父母市里、乃至全国都有名的两大企业的继承人。
阮莺的消失,没有过多的报道,但是她父亲吞并了她母亲家里所有的产业,阮莺名下还有外祖父留给她的财产。
如果我没有猜错,阮莺如果再次回去,被她父亲继承的这部分财产,就会重新回到她的手里。
一个还没找到孩子遗体的父亲,能匆匆结案,会有几分善待对阮莺。
我无法开口反驳爱了自己妻子一生的周医生,却也无法想象阮莺如今的遭遇。
她还好么?
我没有表达,但我借了周医生的收音机日日播放。
不知道哪个频道会有她的消息,哪怕只是万分之一。
那年除夕,对岸的烟花沿着海岸在天空绽放,很可惜,我看不见。
我没有拒绝阮莺请来帮我治病的人,但我也不同意离开小岛。
专业的团队带了很多专业的仪器,可我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
周医生和团队的人一直在帮我稳住病情,也在帮我等着阮莺回来。
一等两个月。
随着医疗团队进出频率变得多了起来,岛上的人们都知道了我的情况。
除夕夜,大家约定好将团圆席安在了我家。
久违回到家里,熟悉的味道还是更令我安心。
裹着毯子,坐在轮椅上,听着石头带着孩子们来来往往玩耍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小院儿里。
记起钟婶家办席那天,阮莺没见过那阵仗,倔强成熟的样子下,跟个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好奇。
想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