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自己的头发,蹲着收拾着地上的残发。
“别捡了,我拿苕帚来。”
收拾完地上,我看着一簸箕的头发,问她“要留吗?”
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她又恢复了些许“人气儿”,笑了笑“留着干嘛?
卖钱?”
我扯了扯嘴角,只是听过女孩都宝贝自己的头发,特别是像她这样留了一头齐腰长发的,指不定会留下来,怀念一下?
“你……我能留下来吗?”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们四目相对,她知道我要说什么。
堵住了我的话。
时间一秒一秒,我看见了她眼里燃起的一点期许,短暂、一闪而过。
“我……这是房子的钥匙。
我要去市里,有什么需要带的?
或者,有什么需要帮你做的?”
我取了钥匙给她,这回换我先堵了她的话。
看她松快些的神情,我想没有什么比这一刻,对她而言,更值得。
<我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而我,又是个单身汉。
相比于我,她才是那个该担心安全的人吧。
我不想去探究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眼神不会骗人。
能从死神手里留下的人,也不会是极恶之人。
“我知道你刚经过些许大事儿,我可以留你在岛上,但岛上的人都很善良,你别给人添麻烦。
有需要就跟我说,等你养好身体,再告诉我你的打算。”
在哪儿活着不是活呢?
前提是,活着。
“谢谢。”
阮莺收敛了挠人的利爪,折腾一宿,蔫蔫地站在一旁。
“别再捣蛋了。”
我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先是一怔,后又撇撇嘴,神情有些“嚣张”。
在我眼里,捡来的阮莺就像个小孩,劲儿劲儿的。
后来我说,阮莺就是个小孩,会哭会闹的。
我取了药箱,“伸手。”
她没有扭捏作态,但有种不谙世事的呆滞。
起初,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才知道,她那种令人感觉撕裂的性格从何而来。
我拎着她的衣袖抬起,小心翼翼翻过掌心。
细皮嫩肉的指腹、指节、掌心被贝类割伤、赶海的工具磨得破了皮,上药的时候,她倒是没有小姑娘的娇气,偶尔抬眼看她,竟被她直勾勾的眼神吓住。
“疼?”
或是没被女孩如此直白地盯着过,我耳后一股热气直冲